那壮胖的汉子提着两把斧子,来势极猛的冲了过来,卫初阳根本没有与之硬拼的打算,闪身避过与他正面冲击的可能,长剑反手斜斜朝着他肋下刺去,不过是眨眼之间,那汉子便察觉到了危机,惊慌之下再要回身,却又力拙身胖,闪避不及,眼瞧着自己腰上要被卫初阳的长剑戳个血洞,顿时暗道一声不好,准备迎接紧随而至的腰间剑伤之痛。
不曾想她却只伤及衣服,剑尖轻划,挑断了胖子的腰间革带,利落伸脚,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将胖子踹出了打斗圈。
一击即中,对方朝前扑了个狗啃泥,败的十分难看。
盘龙寨的山匪们激动拍手,大呼精彩,幸灾乐祸的不行:让这帮龟孙子也见识见识他们家二当家的厉害!
想到那些生不如死的训练时光,忽然之间就对二当家投靠来天王,未来也许会落到二当家手里的人充满了深深的同情。
落败的壮汉羞愧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提着断了的革带缩着脑袋往人堆里挤,对自己先前小看了卫初阳的行为十分后悔。
丢脸死了!
“没想到卫二当家的身手这般利落。”来弘图倒很是高兴。
那壮汉乃是他手底下一名百户,原来是个樵夫,打仗之时十分勇猛,来弘图便赏了他长柄斧做武器,总算是替换掉了他原来劈柴的斧子。
他身边四大护法皆是地方豪强,来弘图起事之后投入他麾下,也得了不少好处,越发认定了跟着来天王没错。
吴护法不服卫初阳的身手,道:“她方才不过是凑巧了。女子还是应该待在宅子里相夫教子,温柔解意,没得跑到男人的地盘上来逞威风。”亲自点了个手下原就会些拳脚功夫,身手也还不错的范千户去对战。
来弘图听在耳中,却不好开口长卫初阳精神,灭自己手下旧属的威风,只道:“她既然在盘龙寨做二当家,想来手底下也有两下子,总不好任人唯亲,还是要看她的本事的。”
他倒是也想让卫初阳回后宅相夫教子,将这样的奇女子收纳入宫,想想就很有满足感。只不过瞧着卫初阳的身手,他便觉得这件事情大概不是那么容易达成。
那范千户在卫初阳手底下还没撑过十招,就被她挥剑逼颈,毫无还手之力了。他身上衣衫被划破了好几处,形容十分的狼狈,看的吴护法十分丧气,“怎么就连个女子也打不过呢?往日瞧着也还中用啊!”别是看到美貌女子昏了头,所以故意放水吧?
章回之唇角微微翘起,暗道这丫头也学会了退一步,不再咄咄逼人立志取胜,只划破人衣服,比试一回武功,连点血都不见,算什么比试?又暗叹她对外人倒比对自己好,对外人尚且情,跟他打起来就是拼命,一点情面不留。
萧衍眼角余光扫了好几眼来弘图,见他似乎面上还是带着微微的笑意,暗道:难道他还没打消那些不好的念头?
倒是来弘图身边坐着的吴护法面色十分难看,眼见得卫初阳收了剑,指着她道:“兀那女子,你且等一等,与老子过两招!”
吴护法当初也算是一方豪强,自从来弘图做大,他投入来弘图麾下之后,十分受礼遇。
卫初阳的面色当即变的十分难看,她唰的收回了长剑,冷冷睇一眼那吴护法,语声清脆如珠:“在下的老子已经与阎王爷去喝茶了,这位大爷若是不介意,在下不如送你下去陪陪我家老子,省得他老人家寂寞?!”
围观人群轰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少女的口舌倒利。
吴护法被卫初阳这话噎的面上青一阵红一阵,也不管来弘图朝他猛使眼色,霍然起身,向着场中俏然而立的少女走了过去:“那就来试试,看今日是谁败了。我若是败了,就下去陪你老子,若是小姑娘你败了,那就乖乖洗干净了,今晚在床上等着大爷我,如何?”
他这话一出,场中不止章回之与萧衍脸色难看,便是来弘图的面上也不好看,更有盘龙寨一干山匪已经在下面骂了起来:“什么人也敢肖想我们二当家?”
还有山匪朝着卫初阳喊:“二当家,将这老小子揍趴下!”他们平日做的本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哪怕进了衡阳城,在来弘图辖下,倒也不怕被天王军围攻。
卫初阳持剑而立,眉目端凝,凛然不可犯,冷冷吐出一句话:“不怎么样!你还是下去陪我老子去吧!”竟不似先前两战,还给对方留有余地,只等对手出招再行还击。
这次竟然是先行出击。
吴护法单名一个让字,但却生性争强好胜,凡事总要比旁人胜出许多才算如意,与他这名字反背道而驰。
其余三名护法都静静观望,唯独他要出头,其余人等便静坐围观。
吴护法也持一剑,二人兵器相同,长剑相击,发出清脆的剑鸣声,一击不中即退开,伺机再攻。衣袂随风而去,吴让剑法雄浑,出招迅猛有力,卫初阳剑法轻逸灵动,连连闪避,瞧着竟似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
来弘图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吴让伤了卫初阳,这样美人,肌肤上但凡有点伤疤,都是遗憾。
反是章回之对卫初阳剑术十分有信心,知道她这是在摸清对手的剑招去势,再寻破敌之法,因此一点也不着急。
不比萧衍,对卫初阳的剑法本就不熟,这会儿看她似乎再无还手之力,顿时暗暗心焦。
不过是片刻时间,场中二人已经过了二三十招,围观的两方人马都停止了嗡嗡的议论声,静观场中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