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1 / 2)

1908大军阀 闽南愚客 4407 字 16天前

而就在日军第二道防线告破的前一天,春川战役正式打响。

北方第一集团军三十三师、三十四师、三十五师和三十六师经过五天时间的部署,完成对春川外围的战略包围,之后才有条不紊的开始围攻作战。

在平壤的三十七师和沙里院的五个海军陆战队旅,同样在三月底时向前线推移,沿途控制了平壤与汉城之间三分之二的铁路线,他们的目标开城。只要拿下开城,中国军队几乎可谓是掌控整条平汉线的铁路,从战略横切面上来说也彻底与东路战场持平。

随着中国在朝鲜战场上步步紧逼,日本在谈判桌上的气势越来越弱,日本政府也不得不开始考虑接受中国开出的条件。只是用如此巨大的牺牲换来一时的和平,日本有希望在这段时间里恢复国力吗?再者,一旦失去台湾这块资源领土和经济跳板,日本的发展永远都会受制于外国。

为此,日本内阁每天都在召开讨论会议,商讨该如何做出决定,整个日本政界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同时因为中国提出的屈辱条件,让民主人士和国民大众愈发认为当初不应该发动这场战争,进而舆论开始指责日本军阀势力。

日本军事派政治势力越来越不得人心,再加上民主派政治势力趁机不断出手打击,很快各地军阀跌入政治低谷。

时间进入四月份,协约国阵营逐渐开始关注日本与中国议和的事情。

尽管英国不再对日本抱有任何希望,可一旦日本向中国投降,那将是协约国阵营第一个向同盟国阵营投降的国家,这对整个协约国阵营的士气将会造成极其严重的打击。

当然,西方国家必须承认日本在亚洲战场上牵制了中国不少兵力,如果中日之间达成议和,对中国在亚洲的扩张必然会更助涨声势。到时候英国、法国在远东乃至中东地区的殖民地都会遭受重大威胁。

不过由于之前已经放弃对日本的经济援助,外交上也严厉斥责日本的无能,英国政府内部对此事分化成两个不同意见的派系。

以财政大臣、外交大臣以及海军大臣为首的政治势力认为不应该干涉日本与中国之间的和谈,趁着中日和谈期间,集中所有资源扩大弗伦奇军团和印度军队,由大英帝国及其附属势力完成对中国的打压。

然而陆军大臣、殖民地管理部大臣以及部分国x防部白厅的官员,则认为在此时应该支援日本,最起码要提供必要的声援,确保日本即便在投降之后也保留协约国阵营的身份。尤其是陆军大臣,他在与澳洲方面进行连续半个月的联络之后,一直赞成弗伦奇军团由朝鲜发动进攻,一则具备有利的基地、后勤保障和正面战场战略实施等方面的优势,二则更是最有力的支援日本,在世界大战大局上形成东西两头的轴心互制。

四月六日,英国首相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召开国会,国王乔治五世亲临国会大厦参加会议。英国政府不能再因为政治意见不同而僵持下去,必须尽快确定针对亚洲所有事务的政治态度,然后安排弗伦奇军团出征。为此,首相与国王决定采取投票表决的方式,来明确英国政府的政治意见。

按照国会投票之前的程序,政党以及各部大臣将进行针对局势的演讲,来表达自己对此事的看法以及为什么要坚持政治意见的原因。事实上这无非是一些陈腔滥调,因为在国会召开之前大家都清楚彼此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意见。

不过,就在商务大臣站出来演讲时,却提出了另外一个见解,他认为英国完全可以利用弗伦奇军团出征朝鲜的时机,借机扩大在日本的势力,甚至可以干涉日本内部的政务,从而到达势力扩张。一旦弗伦奇军团作战顺利,以日本目前的状况日后会更加依赖英国,而英国从中获得的好处不言而喻。

商务大臣的演讲立刻引起了众多议员的关注,在场的议员大部分都保留着维多利亚时代的世界霸主思想,自然而然对“势力扩张说”大为倾心。

一上午的时间都是政治势力的演讲,午间休息时上议院和下议院各自进行了会商,到下午时正式开始投票决定对亚洲的政策。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大部分议员都赞成弗伦奇军团出兵朝鲜,并且以协助日本的名义开战,但对日本援助依然保留之前的决定。英国给予日本已经很多,如今即便什么都不给,日本也必须无偿提供协助。

当天晚上,英国首相阿斯奎斯签署正式军事命令,授权弗伦奇军团随时出战。

弗伦奇军团与曼特斯海军基地早在三月三十日就确定了作战方案,最终通过的作战计划仍然是从朝鲜进攻。尽管约瑟夫少将和弗伦奇上将都认为应该在四月之前出兵,可惜由于通讯电报的延误以及美国商船集合所需要时间,最终不得不延迟到四月上旬。

英国首相的命令正好在这个时间到达,弗伦奇军团和中东舰队立刻进入临战状态。

卷八:世界大战 第1051章,大正天皇

四月十四日,三十七师和五个海军陆战队旅成功攻克开城。

实际上开城的守军已经没有多少,由于春川战役打响,日军后方部队必须保证汉城的安全。再加上日本参谋部非常熟悉中国军队的作战战术,经常会先取得一处突破点,然后将部队迂回到后方打一个夹击战,可以说从中日开战以来这种战术屡试不爽。

一旦春川有失,开城迟早会步入被夹击的后尘,因此索性趁着春川还能坚守的时候,赶紧把前线的部队全部撤回来。

然而,春川的围攻战进行的并不顺利,虽然统帅部调集了四个师的庞大军队压在春川线上,后方出动许多飞机、飞艇和重型火炮,可是日军同样有两个师团的兵力据守此处。

尽管日本本土的处境众所周知,可是就连蔡锷本人都非常诧异,日本士兵究竟凭借着什么样的精神,在缺乏重武器和空中支援之下,竟然能打出如此顽强的防守战。

当然,这并不是蔡锷第一次见识到日本士兵顽强的一面,惠山战役打了大半年时间,还是在空中骑兵第二旅的支援下才有所突破。他不得不承认日本是一个可怕的民族,可是话又说回来,春川战役本来就不必着急,以目前全局优势来看,只要继续保持进攻的态势,春川迟早还是会陷落。

同样是在四月中旬,南亚战争正式拉开第二阶段作战的帷幕。

独立山地师从西贡开始向高棉发起进攻,二十二师则横穿老挝境内的金文府,直接开始攻打暹罗。经过这小半个月的休整,独立山地师和二十二师都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并且招募起来一支由大象组成后勤交通队伍,用以穿梭热带雨林地区。不仅如此,必要的防虫防蚊等设备也都从国内陆续送达。

在西双版纳从事政治活动已久的二十四师,经过多次与缅甸地方军阀面对面会谈后,最终制订了缅甸攻略。二十四师师长庾恩旸决定采用里应外合的作战,由波刚等缅甸籍将军先宣布独立起义,吸引驻扎在中缅边境的下缅甸军、英军和孟加拉军的注意力,让敌人腹背受敌无法集中精力应付一面,然后趁机发动突然袭击,强行切入缅甸境内。

连续两天缅甸策动叛乱,很快就让整个缅甸陷入一阵混乱之中。趁着中缅边境的不得不调兵回防之际,二十四师从正面发动总攻,仅仅用了三个小时就歼灭了一支三千人的下缅甸军队。先头部队快速行军,务必要在三天之内攻克景栋,取得缅甸境内的立足点。

二十四师后续部队则兵分三路,其中两路向中缅边境两翼渗透,用以牵制其他敌军,保证西双版纳至景栋的后勤交通安全,另外一路则护送物资紧随先头部队,提供必要的支援。

原本稍微停息的南亚烽火再次点燃,而且比之前更加声势浩大。

无论是朝鲜的局势还是南亚的局势,都对日本议和代表的心情造成严重影响。

议和谈判已经进行了半个月之久,中国外交部代表依然是一副铁山的表情,无论日方如何明晓事理、声泪俱下,对于已经提出的条件是寸步不让。

这半个月的谈判并非一事无成,在朝鲜问题以及战争赔款上面双方已经正式签订条约。三千万美元的战争赔款比起甲午战争清政府赔给日本的数额,按照目前汇率来算,要少大约三分之二。中国外交部很清楚日本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如果把金额订得太高,只怕连贷款都的余地都没有,毕竟日本现在已经欠了西方国家一屁股债了。

根据条约规定,三千万美元像甲午战争赔款一样,一共分为八期偿付还清。要求第一次先支付五百万美元,第二次则要求在第一次之后六个月内交付,剩下六期则一年交付一期。如果在规定期限未能交足金额,欠下的部分按照年息五厘计算。

所有赔款交付的步骤全部是按照当年甲午战争和谈的方式如法炮制,吴绍霆特别如此交代的目的,就是要打击日本的民族自信心,让日本人知道这场战争的失败意味着他们倒退回到甲午战争之前。

至于交回台湾和割让对马岛的事宜,日本代表团迟迟不能给出明确答复。

直到最近一次谈判会议上,陆宗舆突然站起身来,冷不丁的抛出一句话:“时至今日,谈判已有半月之久,我方提出的要求和态度清晰明了,若诸位还不清楚的话,我由衷建议诸位打道返回,等好好学习了汉语之后再来谈判。”

说完这番话之后,他直接转身退场。其余中方人员紧随其后离开,只留下一众日本人在原地发呆。

当天下午,日方代表紧急联络国内告知此事。很显然中国外交部已经不稀罕再谈下去,同时也间接的表明中国在战场上进行入侵的决心。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讯号,因为日本在这场战争中前后已经投入十一个师团的兵力,其中三个师团全军覆没,如果不能继续和谈下去,剩下八个师团永远不可能撤回本土。

加急电报在第二天转发到东京,一个小时后大正天皇立刻召开枢密院会议,听取元老顾问们的意见,随后又紧接着召开御前会议,宣布和谈的最终决议。大正天皇要求内阁大臣必须接受中国提出的条件,尽快将前线的将士撤回国内。

就在交代完毕之后,大正天皇突然做出诡异的举动,他站起身来扯掉坐塌前面的帘子披在肩膀上,双手插腰摆出了一副准备御驾亲征的姿态。

所有大臣见此不仅一惊,随即各自摇头叹息,他们都知道天皇陛下的顽疾又犯了。

皇家侍从连忙将大正天皇带出会议室,送到寝宫去休息,并且吩咐御医前来调药。

自大正天皇登基以来,儿时所患脑膜炎后遗症再次病发,经常会在严肃的场合做出违背常理的举动。甚至连西方国家的报纸都曾经报道过著名的“望远镜事件”,当时大正天皇出席盛大的国政议事堂会议,却拿起诏书卷成望远镜四下观望,顿时引起一片非议。

很显然这次向中国求和的事件对大正天皇刺激不小,因而再宣布这丧权辱国的决定时,诱发了精神状态失常。

在目送大正天皇离去之后,大藏大臣若槻礼次郎悲伤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多灾多难的时候……”

其他内阁各省大臣深有同感,纷纷发出了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