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显然,赵承玉不退。
今日非要与他挑明了说。
理智的赵承玉断然做不出这般的事来。
“月影,你先回房中去,我与长公主说些事。”卫谏低声与月影道。
月影担忧的看了卫谏一眼,退回了房中。
看着这两人郎情妾意,赵承玉更觉得刺眼,她受他欺辱,连那样的秘密都帮他隐瞒着,虽说未曾对他彻底倾心,可到底也是待他与旁人不同,打心里将他当做了亲近的人,可卫谏却心安理得的与其他女子在她面前柔情蜜意,还伸手监视皇上,朝政。
好歹,她才是这卫府最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你权势鼎盛,本宫睁只眼闭只眼由了你,可你竟敢伸手到皇上的奏折这一处来,那往后是不是皇上下什么旨意,都要由你来决定?本宫,可不能再容你了!”赵承玉怒气道。拔出怀中揣着防身的匕首就要往卫谏刺去。
她虽知道这样杀卫谏并不明智,但她得让自己狠心,否则,她就无法将卫谏除去。
刀刃在距离卫谏的心口只有半寸时,强劲的力道捏住赵承玉的手,让她无法再使出一丝力气来,她努力挣扎,愤怒的眼神瞪着卫谏,低声叱道:“卫谏,本宫定要杀你!”
“真要杀了我,才能平复你的怒气?”卫谏问道,目光深邃的看着赵承玉,不怒自威,“丝毫不计你我恩情?我们夫妻一场,虽然各自防备,但好歹也相处有半年了。”
说话间,他暗暗松了手上的力气。
赵承玉只是略微怔愣,但还是咬牙一用力,将匕首刺进他的心口,看着卫谏受伤倒地,她也只是狠心道:“不管如何我都能容你,可你有篡夺皇权的心思,我如何都不能容你活着。”
说着,躬身蹲在卫谏的身边,将他抱在怀中,难过道:“能不能活,看你自己的命数了,本宫纵然有震慑朝堂的铁血手腕,可女人,终究容易感情用事,先前对待赫连将军如是,如今是你。”
卫谏脸色苍白,尽管胸口的鲜染红了他今日那一身素青色的袍子,可他嘴角却弯起笑容来,抬手抚摸赵承玉清丽的脸庞,虚弱笑着道:“你对我感情用事,你的心终究守不住。”
“本宫,会守住自己的心。”赵承玉冷漠说。
在房中的月影见卫谏被伤,急忙冲了出来,顾不得赵承玉是长公主的身份,一把将赵承玉推开,她抱起浑身是血的卫谏,颤抖的大声喊:“快叫荆大夫!快去叫荆大夫!”
一院子的下人急坏了,长风和卫谏的心腹也匆忙赶了来,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将卫谏抬进屋子里,接着又拉了荆大夫飞奔似的过来,他们都在着急忙慌的救卫谏。
赵承玉一人孤寂的走开了,她像是没了自己的心一般,浑浑噩噩的走着,手上沾满了卫谏的鲜血。
“本宫是赵氏皇族的长公主,任何人和事,都大不过皇家。”她铿锵大声的自言自语。
“本宫做的是对的,瑾儿,你说是吗?”赵承玉慌声问她。
瑾儿心思细腻,扶着赵承玉回了房中洗了手,她才道:“奴婢跟在公主身边有十多年了,公主若要一个人的性命,又怎可能给他活路?匕首虽是刺中了卫大人的心口,公主刺的并未用力,怕是并未伤及心脉,府中又有荆大夫这般医术高明的人在,卫大人他,死不了。公主您有意放他一条生路。”
赵承玉已经冷静下来,解释道:“卫谏他在京中和宫中势力非凡,我若真杀了他,他的人会立即杀了本宫,还有宫中的皇上,怕也会被控制。他背后,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一人性命算得了什么,重要的是他背后的势力。”
瑾儿叹了口气,道:“原先公主为了赫连将军,将自己为难成了那般,赫连将军还为了那个白新月处处构害您,奴婢就觉得,您不嫁给他也好,您与他在一处是当真不会幸福的。您嫁给了卫大人,一开始奴婢替您委屈,可后来,奴婢是真的看得出,卫大人待您是真的好,他与您也是真的夫妻,若是平平稳稳的,这样一辈子也好,可偏偏又出了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