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心中无比的清楚,这少年将军绝对不应该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流苏,毕竟流苏无论是如何被救了回来,但是总归不会换了性别,还千里迢迢的跑到大楚做了将军去了。
可是事到如今,燕离歌却是无法自欺欺人的去骗自己,他心中不是没有半分怀疑的。
而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一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在这晋州城之中,守什么城池,打什么仗,而是立马想要回那云和寺庙一趟,立马去确认一下那云和寺庙之中,他苦苦珍爱保护了那么久的流苏,到底是不是弄错了。
可他害怕的是,倘若这人当真才是真正的流苏……那么云和寺庙之中,在他身边如此之久的人到底又是谁呢?
燕离歌心中越想越慌乱,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倘若当真是将一个人弄错了之后的后果。
所以他心中也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再去瞧一瞧是城门之下,那英姿飒爽坐立于马上的少年将军,到底会不会是他错过了的流苏。
可是燕和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他去冒了这个险的。
再加上方才燕离歌借口所说的,是想要知道这连驽的威力,才会冒险想要出去看一看的话,这话在燕和看来,未免太过牵强了一些,因为,作为作为燕卫军君之首的他,完全也是能够将这所谓连弩的威力辨认一二的,所以无论如何,燕和也是死活不愿意让燕离歌朝着城垛的方向靠了过去。
“殿下,倘若你当真只是想要看看这连驽的威力如何,属下愿意代殿下去观看一二,这些年属下跟在殿下身边,想来殿下也是对属下的能力颇为了解和信任的,既然如此,殿下不妨将此事交给属下,就不要再亲自去涉险了。”
这倒是一个极为忠诚的属下,看得出来他当真是极为担心燕离歌的安危的,的但是燕离歌此时的态度,却是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坚决之意,他的眸光直直的看着燕和,眉眼之间都是一股子不容拒绝的决然之色:“这件事情本太子说了算,你休要在此多言,现在立马给我让开!”
事到如今,本就对燕离歌熟悉至极的燕和,也算是隐约觉察到了燕离歌如今的不对劲的地方,他也是下意识的想起了那位少年将军的眸光,还有那少年将军的名字。
流苏……流苏……
一时之间,本来还面色如常的燕和面颊之上,也是瞬间便涌上了万分浓烈的震惊之意。
难不成太子殿下是以为此人便是当初的主子?
可是主子不是失了记忆,纸巾仍旧还在云和寺庙之中静养着身子吗?
对啊,主子就在云和寺庙之中啊,怎么可能会与这么一位大楚少年将军扯上关系了?当初主子虽然喜好扮作男装,可是到底也并没有真正的被世人当作男子过吧,总不会好好的一个女娃娃,忽然就成了个男子吧。
而且这位少年将军看着太子殿下的时候,分明也是没有半分异样情绪的呀,看样子就如同跟个陌生人一般呀,至于她眼中若有若无流露出来的敌意,约莫着也是两军交战的原因才导致的吧?
燕和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太过荒谬了一些,可是如今看着燕离歌这般恍惚至极的神色,他也是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极为肯定的告诉自己,那在云和寺庙之中安然静养身子的人,就是他们当初将他们整支燕卫军训练出来的主子!
而且看着燕离歌这般模样,燕和心中也是有了一个极为不妙的想法,难不成那云和寺庙之中的人并非是当初的主子,而是有人假扮的不成?可是,云和寺庙之中的那人失忆之后的一些小细节,小动作,的确是与主子无异啊,况且那一张容颜,更是没有半分易容的状态,的确就是一张极为自然的面容啊。这天底之下,总归不会有人能够生得与主子那般同样是艳丽至极的容颜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杀伤力
就在燕和心中苦苦纠结的时候,燕离歌已经铁了心的想要去再看一眼慕流苏,所以如今也是径直伸手便打算将燕和推开,然而恰恰是此时,城门之处,却是猛的传来了一阵极为响亮的破空声音,齐刷刷的朝着城门之上射了上来。
这自然便是镇北军手中的连弩设射击出来的动静无疑了,燕离歌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此时此刻,心中也是一阵震惊之意。
方才燕离歌还怀疑这大楚的少年将军会不会与流苏有什么关系,然而如今,他却是又开始自我否定了。
毕竟在他看来,流苏即便是当真是不知晓当初她出事之后,自己为她所做一切的实情,反而是对他恨之入骨,但是依着流苏的性子,总归是不会对燕卫军出手才对啊,因为燕卫军可是她亲手训练出来的军队啊。
当初流苏满心欢喜,对这一支她为他训练出来的军队满是骄傲自豪之心,倘若这人到知事流苏,如今又怎么舍得就这么一支军队如此损毁在她自己手中啊?
而且燕卫军这三千人,即便是在他手底之下,说是他的亲兵,但是实际上,燕卫军真正忠于的主子,其实是流苏啊。表现得最明显的一点,就是燕卫军对他的称呼是太子殿下,但是对慕流苏的称呼却是主子。
当初身边的幕僚不少告诉自己说,这样一支军队,不完全听从他的指令,反而是选择听信流苏之言,对于他而言,必然是一个极大的祸患,可是他当初满心倾慕着流苏,也是知晓流苏是断然不会伤害了他的,所以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也就任由着燕卫军就如此称呼着他们二人。
后来流苏出事之后,燕卫军无法听从流苏这边的指令,这才对着他唯命是从了。
但是即便是如此,流苏对燕卫军感情,无论如何都是极深的,倘若他真是流苏,怎会如此狠心地用连弩来对付燕卫军啊?
想到这里,燕离歌心中的那一点怀疑之心,也是瞬间浇灭了,单凭这一点,他便是觉得此人应当是与流苏没什么关系了。
既然是确认了这人与流苏没什么关系,燕离歌心中也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人好生对付一番这些个大楚军队之人。
然而下一刹,燕离歌却是终于意识到了这连弩真正的厉害之处了——
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密密麻麻的连弩,便是从空中凌然而至,他方在脑海之中念头才刚刚一动,如今这些个弓箭便是已经悉数落在了城门之上了。
如此远的射程,气势汹汹而来,偏生那箭支的威力,却仍旧是还没有半分减弱的趋势,可想而知这杀伤力应当是有如何厉害。
而下一刹那,这些个弓箭,便是如万人所预料一般,齐刷刷的落在了这些个城门之前晋州城将士齐刷刷举起的盾牌之上,那箭支果真是带了极为强烈的冲击力度,竟然是带起了盾牌身上好一阵剧烈的火花溅。
见着这一幕,拿着盾牌的晋州城将士也是面色一变,露出一副惶恐至极的神色来,他们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连弩的杀伤力竟然当真是这般厉害。
他们晋州城的这些将士所用的盾牌,本来无一不是精挑细选,由着能工巧匠费心做出来的,然而如今却是连这么几支从城门之下射击上来的区区箭雨都抵挡不住,只能说不是这盾牌太过弱势,而是那年读大专是太过恐怖了一些。
这才不过是第一波箭雨,他们这些人手中的盾牌,就已经是完全抵挡不住了,倘若是在邮政连弩射击上几次,那今日这一战,他们完全是不用打了,直接等死拉倒了。
当初镇北军的人在北燕边疆之地攻击燕长风所带的那些人的时候,虽然那些个箭羽也是一弓三箭或者四箭,瞧着也是渗人,可是箭羽的杀伤力,终归还是没有到了连弩这般地步,能够越过如此高的城门,射程极远也便罢了了,竟然还能够如此威慑力十足到穿透盾牌啊,这连弩果真是如此恐怖至极!
让你个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年头的恐怖之处,然而如今他被这些人用盾牌围在其中,却是分毫,楼动不得,只能是强作镇定的,让这些晋州城的人不要惊慌。
燕和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连弩的恐怖之处,连忙是和七月燕卫军一起,将燕离这齐刷刷护在其中,围得越发水泄不通了一些。
而此时此刻,燕离歌终究也是不得不打消了还想再看慕流苏一眼的念头,而是朗声对着城门上下的燕卫军安抚道:“众将士不要惊慌!不过只是连弩罢了,这东西总归是不可能接连射杀数十次的,今日只要是咱们扛过去了这几次强攻的伤害,镇北军便只能算得上是强弩之末了!”
其实燕离歌说这句话那也没有错,毕竟连弩这种东西,的确是不可能一直使用的,这种东西除了有个装弹段时间极慢的弱点之外,还有一个不足之处就是使用这种东西,对人的肌肉的损伤其实是极大的。
每一只连弩,所运用的次数,最好还是保持在三次到五次以内,也就是说不要超过五次是最合适的,如果多了的话,这些个弓弩手手臂上的肌肉,必然也是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拉伤,从而对自己的身子造成些许或多或少的影响。
总而言之,慕流苏如今手底下的这些个连弩,最多也不过只能在射击他们四次罢了,只要射击完之后,那么便是他们大楚和北燕两军正式相对的时间无疑了,
而今,燕离歌也就只能这么鼓舞着这些个晋州城的将士们了,想让他们尽量去抵抗住这些个镇北军将士们的连弩攻击。
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连弩的威力,方才不过才是第一波的攻击,便已经是完全将他们的盾牌损伤极大,带出了极大的火花了。
等到第二波攻击的时候,那些个连弩弓箭更是齐刷刷的朝着他们攻击而来,此时此刻,已经是有着众多盾牌被射穿的现象出现了。
晋州城的这些将士们大抵也是没有想到连弩的威力居然会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