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嘿嘿笑了声,假模假样的道,“谁早谁晚还不都是一样嘛,我又不是非要抢第一个,我现在已经放开心胸,变得雍容大度了!”
姬风华撇撇嘴,摆明了不信。
神圣又笑着道,“娘,您今晚忽然让暖儿去二弟那里,除了让我别重蹈爹的覆辙,是不是还有别的用意啊?”
闻言,姬风华就叹了声,“嗯,你没见往儿今晚吃饭时,那脸色不好看啊?”
“咦?不好看吗?”神圣仔细回想着,他当时只顾着用眼神去虐待姚初远,还有伺候暖儿了,倒是没注意其他。
姬风华点头,“看上去没什么,可我是他娘,他心里不好受还能瞒的住我?”
神圣好奇问,“那二弟为什么不好受?”
姬风华道,“听神出说,好像是因为儿媳误会他了,你也知道,往儿就是心思重,有什么话都喜欢憋在心里,唉,不说出来,谁能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啊?儿媳就是再聪明,也不可能什么都猜得到啊,你说,往儿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去……”
视线转到神权身上。
神权一本正经的道,“我已经不闷骚了。”
姬风华脸红着呸了一声。
神权便无声的购了下唇角。
神圣被自己爹娘打情骂俏给刺激的有点抓狂,“拜托啊,爹,娘,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么?我刚刚才从痛苦中挣扎出来,你们这是打算又要把我踹进去?”
闻言,两人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可那胶着的视线却还是含情脉脉,欲说还休。
神圣无力的呻吟,“好啦,我还是回去睡吧,不打扰你们了,谢谢你们大晚上的还喂了我一把狗粮,我现在吃的很饱,或许能睡着了。”
神圣离开后,姬风华扑到神权的怀里,眼泪忽然落下来,“阿权!”
神权圈住她,无声的拍着她的背,“风华,你做的对!”
“可是,我心疼圣儿。”
“往儿和小三儿也是我们的孩子。”
“阿权,你说,你说我们能不能……”
“不能!”
“为什么?儿媳不是咱们部落的女人,在外面,都是一夫一妻制的,儿媳肯定更接受那种制度,让她和圣儿情投意合不好么?往儿和小三可以再找其他女子……”
“不行的,风华,你知道部落的规矩,就算规矩不合理了,也不能从圣儿他们这一代破除,至少现在不行,部落内忧外患,最紧要的是部落的存亡问题,再大局未定之前,如何还敢动摇这些?”
“……”
“再说,现在也已经晚了。”
“什么意思?”
“风华,你以为只有圣儿对儿媳动了心吗?”
“难道……”
“往儿为何会在意儿媳的误会?若非是喜欢,依着他那淡薄的性子,才不会管别人怎么看他,还有小三儿,都说他不开窍,可你没发现他提到儿媳时就格外激动易怒?我听人说,这也是一种心动的表现,只是他不自知罢了。”
闻言,姬风华忍不住取笑,“你比神出的鼻子还灵敏了,那家伙最大的乐趣就是去寻摸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没想到啊,你这整天话都不说一句的倒是看得最清楚,果然应了那句话……”
“什么话?”
“会咬人的狗都不叫。”
神权猛地把她抗肩膀上站起来,“那我今晚就让你试试,不会叫的狗是怎么咬人的……”
“啊,混蛋……”
“省点力气,一会儿再叫。”
“不要脸……”
“你不是最喜欢?”
“……”
夜越来越深,月色却越来越亮,明晃晃的挂在头顶上,照耀着神家大宅。
神圣回了自己的院子后,却没有进屋,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月亮,怔怔出神。
鬼没落在旁边的柱子上,静静的陪着他,不知为何,它就是觉得莫名的悲伤起来,它觉得大公子一个人坐在那里好可怜,少夫人为什么不回来呢?
不知道坐了多久,神圣被身上的冷意惊醒,打了个颤,忍不住苦笑着喃喃,“原来一个人是这种滋味啊,不对,以前我也是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觉得冷呢?都是暖儿,都是她的错,偷走了我的心,却只把我的肉身放在这里自生自灭,我怎么会不难受?”
片刻后,他又自言自语道,“习惯,真是很可怕啊,这才几天,我居然就习惯了晚上等她一起睡了,现在她不在了,我居然不敢一个人回屋里,不敢去面对她不在的事实,我原来是这么脆弱的人吗?”
他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有风声孤寂的刮过,带来药草的香气,可惜那些熟悉到灵魂深处的味道也不能安慰他心里的难受了,他看向鬼没,“还是你幸福,不会心疼,不会嫉妒,不会吃醋,也不需要大方的去成全,更不用自欺欺人的假装没事儿,还是你幸福啊,鬼没。”
鬼没自然是不说话的,只是望着神圣的眼睛里满是同情。
那一抹同情激了神圣一下,募的清醒,“不,不是,我也是幸福的,我有暖儿,她只是今晚不在罢了,我怎么就能这么悲观呢?她不是不要我了,她是去陪二弟了,二弟不是别人,是我的亲人,我怎么可以自私的只想着自己的痛苦呢,爹和娘说的对,越早学会分享,痛苦才会越小,这是部落的规矩,所有的人都遵循着,我以前不是经常调戏他们俩吗,说等我娶了媳妇儿,我没空的时候,就让他们来照顾,我们一起疼媳妇儿。”
“对,我应该这么想,暖儿不是我一个人的媳妇,还是他俩的嫂子,更是他们的女人,而他们是我的至亲兄弟,我们四个一个不缺,才是完整的一家人。”
神圣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良久,才起身回屋,背影虽有几分萧索,步履却是坚定无比。
院落里,最高的那棵大树上,还有一人在望月发呆,玄色的衣袍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眸子闪着复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