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试图让熹嫔偷情,甚至主动设计引诱熹嫔偷情,这、这、这……
“这还只是头一步,本宫要撒一个泼天大网,而后慢慢地、慢慢地收回来……”年素鸢不自觉地冷笑,眼底亦泛起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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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毛団极是煎熬。
因为年贵妃大张旗鼓地要教训他,风声甚至传遍了整个后宫,即便偶尔跑一趟咸福宫,也总有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甚至有几日,皇上亲自暗示年贵妃,不必对一个小小太监动怒,免得气坏了身子。
年贵妃依旧“大张旗鼓”地教训着他。每天早起跪佛堂、抄书、念诗……跪的是欢喜佛、抄的是春|宫册、念的是情诗……
年贵妃问他,想不想过得更好?
他说想。
年贵妃说,替她办事,不但可以过得更好,还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隐约明白了年贵妃的意思。她在拉拢他。
年贵妃说,她想知道皇后近来在做些什么,所以要将他塞到熹嫔身边去,因为熹嫔与皇后同|居一宫。
毛団觉得,他彻底悟了。她就是在拉拢他,要他替她办事。
“要学会讨熹嫔的欢心,才能长久地呆在那里,明白么?”年贵妃身边的如玉姑姑谆谆教导。
“你必须牢牢地给本宫记着,本宫才是你的主子,明白么?”年贵妃如此威胁。
毛団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主子?
啊呸!
他凭什么要认年贵妃做主子?如今熹嫔正在最难过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打开心扉的时候。他虽然只是个太监,可也不妨碍他用手、或是别的什么物事,去讨熹嫔欢心,对不对?
熹嫔那么温柔可亲的一个人,可比尖酸刻薄的年贵妃好太多了!
或许未来有一日,他可以成为熹嫔最最宠爱的人,而后看着年贵妃和皇后明争暗斗,权做乐子呢!至于“主子”年贵妃?呵呵,他毛団可不伺候!
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实在是太响了。不然怎么有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呢。
丑闻之始(二)
“奴婢以为,主子不应当威胁毛団,而应当‘怀柔’。(带着农场混异界)毕竟您要让他做的,是一件天大的事儿呢……”
年素鸢吹了吹碗里的浮茶:“如玉啊,本宫觉得,你近日愈发地唠叨了。”
“主子!”
“再者,本宫可用不着对他‘怀柔’。本宫还指望着他可怜兮兮地去找熹嫔诉苦呢。熹嫔不是最喜欢笼络人心么?就让她去‘怀柔’好了。呵,本宫倒要看看,毛団能在熹嫔手下活几天!”
年素鸢轻笑一声,眼底泛着丝丝冷意。
“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本宫又哪来这许多真心对人?”
如玉讷讷:“主子聪敏,奴婢不及万一……”
“行了,别对本宫溜须拍马,本宫不吃这一套。还不快去传膳?今儿本宫兴致好,可要多用一些。”
如玉应了声是,笑嘻嘻地走了。
前两日,毛団已经因为“冲撞贵妃”,变成了粗使太监;恰好承乾宫里有位粗使太监病死了,年贵妃便嫌弃地挥挥手,将他丢到了承乾宫里。自然,她走的是正经路子,有内务府的调遣文书。
一个打扫庭院宫门的粗使太监,自然引不起皇后的注意。
毛団便心安理得地在承乾宫外扫起了落叶。
一日,熹嫔去西二所看过四阿哥回宫,在半路上便看见一个小太监呜呜地哭,手臂上满是青青紫紫的鞭痕。她又仔细看了看,小太监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儿见过。
“抬起头来。”熹嫔吩咐。
小太监呜呜地抬起头来,迅速望了熹嫔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跪在她脚边,连连叩头:“奴才无意冲撞熹嫔,求熹嫔恕罪!”
“冲撞?”熹嫔有些莫名其妙,“你何时冲撞过我?”
小太监欢喜无限:“熹嫔娘娘果然是菩萨心肠,竟然不曾计较奴才的莽撞……”
哦,是他。(大圣传)
熹嫔想起来了,上回在畅春园,就是他无意中冲撞了年贵妃,后来又是好一通责罚。啧啧,年贵妃可真是不会做人,不过一点儿小小过错,却硬要将这孩子变成了惊弓之鸟……
她思忖片刻,笑道:“你且起来。”
通常来说,这种胆小又纯良的孩子,好生调|教一段时日,定是最好用的人。
小太监自然是毛団。
毛団先是感恩戴德地去了熹嫔房中,又在熹嫔的暗示下,说了年贵妃不少坏话。末了,毛団愤愤地说道:“年贵妃如此跋扈,真真该……”他比了个“死”的口型,一脸的义愤填膺,却又缩了缩脖子。
熹嫔扑哧一声笑了。
她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