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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社长看着眼前的情况,知道白母一会儿半会儿缓不过来,就主动开口把白小音被巡捕房又抓走的事情讲了一遍。

话还没有说完,乔太太接话问,“是因为罢工游.行的事情吗?”

白母诧异的看了乔太太一眼,还没讲到是什么原因,什么罪名呢,她怎么就知道了。

感受到白母诧异的眼神,乔太太笑了笑,“前段时间不是已经进去过一次了吗?怎么又进去?不是听说这次罢工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吗?”

“解决也只是外面这么传的,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他们没有对外公示说完全结束了啊,不然怎么又把白小音抓了进去呢?”杨社长皱着眉头分析道。

白母的眼神转为了茫然,她看着乔太太,点了点头,张了张口想说点儿什么,乔太太权当没看见,又把话头抢了过去:“唉,世道真是乱,做工给钱是天经地义的,但没有做事,罢工期间还要求厂方给救济费,真是岂有此理!”

“话不能这么说,是厂方先有错。”杨社长有点气不忿儿,可是他自然也明白,乔家就是用工方,自然站的立场不一样了。

“这世道,谁强就听谁的,有天才有地,工人再多力气没事情做,也是白搭。”乔太太自顾自的说道。

白母一听,心中凉了一凉,这思维观念的差异果然不是一点半点。

她一咬牙,站起身,噗通一声跪倒在乔太太跟前,“求求乔夫人,帮忙救救我们家小音,”

乔太太被吓了一跳,这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立刻起身扶起白母,“你这是做什么?”

“求求您,您见识多,人面广,救救我们小音吧。”白母有些声泪俱下了。

乔太太用了点力搀扶起白母,状似疼惜的说道,“你先起来再说,这么做不合适。”

白母的眼泪有些失控了,哽咽着说道:“小音她父亲还在医院昏睡,生死未卜,小音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家就彻底没了。”

乔太太看似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没那么严重,您想的太多了。不要吓自己,会有办法解决的。”

白母半懂不懂的看着乔太太,声音颤抖着问,“您是同意帮忙救小音了吗?”

“这是自然的,小音的事,就是我们乔家的事,不然也不会上次就让她脱离巡捕房,也不会让兴儿去医院照看小音她父亲,我也不会亲自上门提亲去……”乔太太一口气说完,观察着白母的神色。

杨社长在边上一听,吃惊的站了起来,大声反问,“夫人你亲自上门提亲了啊?”

乔太太笑着点了点头,眼神带着温和的看着白母。

杨社长见乔太太点了头,白母也没有说什么,顿时高兴了起来,“好事将近,好事临门呀。难怪世兴会亲自去我们报社,关经理也向我多方打听。”

然后意味深长的转眼看了白母一眼,来的路上还在仔细的打听乔世兴的为人,原来是有原因的呀,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乔太太脸上挂着客套的笑,意有所指的说道:“是啊!我们也只能一步一步来,然后拐着弯儿的打听,万一被拒绝了,多没面子啊,我们世兴以后还怎么在上海待下去,我们乔家的名声受损了,还怎么在上海发展呢。”

白母听进了耳朵里,眉头皱了起来,她自然听得懂乔太太话里的意思,心里万分的不是滋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杨社长笑着摆手道,“不会不会,怎么可能,上海滩还有哪家会拒绝的了乔家的提亲呢,都是求之不得的啊,世兴又温润如玉,才貌俱佳,哪家姑娘见了,还不都巴不得自己倒贴着嫁进来呢。”

乔太太听完,玩笑着说,“哪个才?加个贝字旁的财吗?可不是人人都喜欢的噢!”

“不不不,我说的可是才华的才,有乔家在,有乔夫人您在,自然也不缺贝字旁的财了。”杨社长慌忙辩解道。

乔太太被杨社长几句话,哄的很是开心,眉眼都染上了笑意,“你真是净捡好听的说了,我们世兴身子骨单薄,也不善于与外人打交道,我从小也把他惯坏了,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是很懂……”

“哪里,哪里,世兴可是我看着长大的,那里都好好的。再说,小音也不是个肤浅的人,能和世兴交流这么多次,还能相处的很好,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你说是不是,白大嫂?”

“是啊,是啊。”白母陪着笑,只剩下点头的份儿。

看白母点了头,乔太太也算是放了心。

她走过去,拉起白母的手,温和的说,“白太太,您放心好了,小音的事就是我们乔家的事。与人成事双有益,与人坏事两无光,这道理我还懂,别说我本来就想帮你们,若世兴这个傻孩子也在,他必然也会逼着我出手呢。”

“谢谢,谢谢乔夫人您大人大量。”白母一听乔太太话说到这个份上,心中涌现出喜悦来,站起身就又要跪下,乔太太抢先迎上去,又是一番热络,说:“别千谢万谢的,真要谢,就谢我们家兴儿吧!他自从离开上海,到现在还在乡下老宅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愿意出门着呢。”

白母满脸的惊讶,这么严重的吗?

难道乔家少爷是来真的吗?小音不是说乔家少爷挺好说话的,也没有很激烈的反应吗?一切平静的就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哎呀,这么说的话,大家马上都是一家人了。我也算是个媒人了吧?”杨社长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