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还在对峙,陆榐封闻言却皱了眉头:“先让太医过去,朕立刻就到!”说完,慌忙出了凤鸾殿。临了,没再给苏稚任何眼神。
坐在一堆破布片之中,苏稚神情恍惚,昏暗的光线之中,眼泪覆盖了满脸。
陆榐封,你终究不相信我。
第六章 取心头血
后头一个月的时间,陆榐封都没有出现,据说是因为陈柳青病了,所以才他一直陪着。
苏稚成日坐在院子里头发呆,偶尔舞剑,一步也没有出过凤鸾殿。
那天陆榐封离开之后,奶娘每隔七日便会抱着宝儿来一趟。
在这冰冷的宫殿之中,对于苏稚来说生活难熬,这一天是她唯一值得开心的日子。
宝儿还小,才一岁。不过却没有他爹娘一般的聪慧,到现在都还不太会走路。但是那日却已经会开口叫娘亲了,苏稚抱着他时,才能感觉到活着还有些生气。
今日也是奶娘该来的日子了,苏稚早早就起来等着,想着能跟宝儿多待一刻算一刻。
可是一直等到了午时,也没有等到人来。
她有些急躁了,以为是陆榐封又不让她见宝儿了,便想着自己偷偷跑去看看情况。
宫墙虽高,却也拦不住她。
刚到了宝儿和奶娘所住的暖宜居,却忽然听到里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皇上下令,让咱们现在立马送皇子到迎春宫去,不得耽误了越贵妃的病情!”
闻言,苏稚心头一颤。
暖宜居里头只住着一位皇子,那便是她的宝儿。但是陈柳青生病了,跟她的宝儿有什么关系?
心头急切,苏稚匆忙跟着去了迎春宫。
“皇上,越贵妃娘娘的病情耽误不得,得尽快用药才行。”
陆榐封坐在陈柳青旁边,陈柳青病态显露,面色苍白,瞧着奄奄一息。
“皇上,我没关系,但是皇子是你跟姐姐的亲生儿子,不可以啊……”
陆榐封只是沉默,却始终不下令。
一边的太医连忙上前,急切道:“皇上,娘娘的病来得怪异且凶猛。只有皇家血脉的心头血才能救命。如今,没有比皇子更合适的人选了呀!”
门外,房顶之上,苏稚听到这话,登时差点没站稳。她匆忙跳下去,不顾侍卫的阻拦,闯进了屋子。
“你们要做什么!”
宝儿似是听到她来了,哇哇大哭起来。
她好似疯了一般,冲到奶娘面前一把把宝儿抢过来。
侍卫上前想要擒住她,可是却不是对手,被她踢翻在地。
“陆榐封,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宝儿好像闻到了她的味道,刚一到她的怀里,两只小手便乱抓着,咿咿呀呀地喊着娘亲。
陈柳青看到苏稚来,脸色微微一变:“姐姐,你、你怎么来了?”
苏稚此时浑身戾气,望向陈柳青的眼神也越发凶狠:“我不来,要看着你这个贱人害死我的儿子吗!”
“闭嘴!”
陆榐封猛然站起来,朝着苏稚逼近:“苏稚,你以为青青跟你一样杀人不眨呀,会肆意害人吗?青青病了,主意是太医的主意。”
“我不管是谁的主意!总之不可以伤害我的孩子!”苏稚怒喝一声,浑身颤抖地看着陆榐封,问道:“陆榐封,主意是太医的主意,可是宝儿既然被抱到了这里来,是你同意的对吧?”
陆榐封没有说话,但是苏稚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陆榐封,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宝儿?”
苏稚死死地盯着陆榐封的眼睛,妄想从中得到一点点肯定。
可是半晌,陆榐封的声音却越发冷漠:“我与青青还会有孩子,而我与你,原本便不该留下孩子。”
第七章 这孩子该死
苏稚在北漠呆了多年,那里天气寒冷气候恶劣,可是此刻的冷,却是那几年加起来都比不上的。
她怀中的孩儿还抓着她的衣服,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可是她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一般,死死地盯着陆榐封,不敢相信般地问道:“你说什么?”
陆榐封又靠前一步,冰冷的声音好似要把苏稚拖入深渊:“朕说,你怀中的孩子,原本就该死!”
“该死?”苏稚闻言,竟然笑了,“陆榐封,皇上!你看看宝儿,他才一岁。可是从他生下来,你便觉得他身上有我的血,就连看都不曾多看他几眼!无论我们之间有何种怨恨,宝儿也是无辜的。难道就因为他是我苏稚的儿子,所以哪怕还未曾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就活该被你杀害吗!陆榐封,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苏稚笑着笑着,眼神忽然变得狠厉,她不等任何人反应,一把抽出了旁边侍卫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