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回来时已将近凌晨了。
屋外寒风冷雪,连绵不绝。他举目四望,就见周遭大树被雪压垮了腰杆,挂了冰凌,风景很是萧瑟。院子里盖了一层浮雪,他推门进屋,一口气呼出去,是浓厚的一团白雾。
客厅内暖灯微亮着,电视里难得在播放着体育新闻,而云芽一袭单衣,瘦削的身子蜷成一团,看似虚弱地躺在沙发上。
“云芽,哪里不舒服?”
陆淮一惊,随意把外套扔在凳子上,急忙上前,连唤几声。
云芽脸颊上浮起异常的红晕,额头冒起冷汗,乌发浸湿,已处于昏睡状态。
她生病了。
陆淮连忙找来红外线电子温度计给她测量体温。
38.9度。
他瞧着烧得通红的她,担心地蹙眉,一时有些后悔答应她不雇保姆的请求。
自己不在家,她一个人呆着,没有人照顾,又不方便说话,平时如果出点事可怎么办?
正欲起身去拿冰袋先给她冷敷,手却倏地被她无意识地揪住,很快她虚弱地手脚并用,将大半个火热的身体攀过来,两只手臂则抱住他的腰,热烫烫如一个小火球,黏在了他身上。
小小个人,处于高烧之中,身体完全软绵绵的,也不晓得是哪儿迸发出来的力气,抱住他就不撒手了。
身体发热,她连着嘤咛几声,红得异常的嘴张开不停呼出热烫的气息,拧着眉头往他怀里胡乱地拱来拱去。
陆淮瞅瞅无尾熊似地吊在自己身上的人,温言软语哄了几次,试图让她松开都未果,不禁哑然失笑。只得横抱起她,手脚并用地先去厨房冰箱里拿冷敷的冰袋,再到侧卧的医药盒里取了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