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芽的目光游移于男人的唇间。据说,世间拥有着这样唇形的男子,大多是薄情的。可陆淮呀,你为什么不?
难道你不明白,梁橙已经去世五年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
把她忘了,开始新的生活,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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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芽连着打了几个呵欠,抱着给陆淮换下来的衣物去阳台上洗,手却无意中摸到裤袋里硬硬的一团东西,摸出来一看,是块怀表。
心又不可遏制地痛,像被细针戳了一下。
这是陆淮特别宝贝的东西,梁橙送给他的。不用打开她也知道,里边镶嵌着梁橙年轻时候的照片。美丽的女子明眸皓齿,长发披肩,她露出灿烂的笑,从此便镶嵌在了意中人的心上。擦不掉,挪不动,倔强而又深刻的,显眼得让人遗忘不了。
该死的!
云芽紧握住那表,怒不可遏地转身,就想将它狠狠往阳台外丢。
连着那份记忆,丢得远远的吧!
这世上有没有忘情水,如果有,她一定要来一杯,给陆淮灌下去。从此,忘记梁橙这个女人,让他从上到下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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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都说是“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可为什么在自己身上,却是可悲的相反。
她无法说话,但不代表心里没有想法。
她讨厌那个未曾谋面的女人,怪她在世时占着陆淮的好,进了碧落黄泉还揪住他不放。
可,情感并非竞赛,不是靠努力就能赢得的。它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先入为主。
云芽高举着那怀表,捏到掌心通红,手指关节泛白。却迟迟没有丢出去。
哎。她低叹一声,挫败地将怀表抛进了脚边的衣物篓里,关上了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