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沉默许久,却也只得长叹一声而已:“饭后你避出去,我让雨荷过来替我裁衣服,和她说说悄悄话。她虽然是个奴婢,却是和我很亲近的人,我不想伤她的心。”
蒋长扬表示理解:“我知道,就像我和邬三一样。我心里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下人,而是把他当做兄弟一般的。”
吃完晚饭,蒋长扬果然借口留在了王夫人和方伯辉房里,牡丹领着雨荷一起裁衣,她刻意想营造一种轻松自然的气氛:“雨荷你看这雨过天青的颜色裁出来的短襦一定很适合夫人穿。我还有几匹好料子,过两天你们每人拿一匹去做件秋衣穿。”
“只要是您做的,夫人一定很喜欢。”大抵是早就有预感,雨荷沉默得出奇。二人闷着头裁了一半,雨荷低声道:“这会儿天昏地暗的,裁什么衣服,丹娘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牡丹装不下去,只得硬着心肠告诉她:“他不想拖累谁,说是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成家的。”
雨荷的手抖了一下,停住剪刀,颤抖着声音道:“丹娘您来剪吧,奴婢的手抖,怕剪坏了这锦缎。”
雨荷的脸色苍白,大眼睛里汪满了泪水,还拼命使劲睁着,不敢眨眼,只怕一眨眼眼泪就会掉下来,嘴唇微微颤抖着。牡丹轻轻伸手扶住她的肩头:“雨荷,你会遇到更好的。”
雨荷紧紧抿住唇,将剪刀放好,然后迅速将案上的布料卷起放好,低声道:“请恕奴婢失礼告退了。”然后挣开牡丹的手,屈膝行礼,快步走了出去。
“死荷花!”甩甩看到她出来,快活地和她打招呼。
雨荷顿时站住,盯着快活的甩甩,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嗄!”甩甩敏感地看着她,动也不敢动,只是不停眨眼睛。对着牡丹哭太丢脸,对着墙壁哭很没意思,雨荷对着甩甩低声抽泣起来。
甩甩懂得人哭是为了什么,它惊慌不安地来回踱步,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它的情感,只是反复地高声喊:“死荷花!”
雨荷的泪越发流得凶。
牡丹站在窗口看着雨荷。雨荷从来是个自律的人,难得见她流泪,这样失态,是真的伤心了。看着雨荷颤抖的肩头,牡丹不由想起来,纵是因为自己有那个意向,特意安排他们一起共事,但一只巴掌拍不响,雨荷不是轻浮女子,贵子那样聪明,发现雨荷对他有意,应该早有打算故意避着才对,为何还放任成这样?
可恶的男人!有胆子招惹却没胆子负责。牡丹大步走出去,递了块帕子给雨荷:“别哭了,回去睡觉,什么都别管,一觉起来就好了。”
雨荷拭了拭泪,沉默着行礼告退。
牡丹便大声喊恕儿:“去把贵子给我叫来!”
蒋长扬快步从外头进来:“你叫他来做什么?难不成他不愿意,你还能强迫他?”
牡丹淡淡地道:“我有那么无聊?我只是想问他,他是不是真的半点都瞧不起雨荷,从来没有招惹过雨荷?有胆子招惹却没胆子负责,他可以去死了。”
蒋长扬一愣,看到牡丹冒着怒火的眼睛,随即笑起来:“罢了,是我让你买的人,让我去。如果是真的,我替你出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