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进去,她就站在外面聊起来了,林殊织面露不耐,直接打断:“长辈们那里,你似乎还没说咱们的相亲结果,给你面子让你先开口,你若不说,我就先拒绝了。”
“我……最近刚出道事情太多,我忙忘了……”陆诗佳见男人心情不佳,踮起脚尖望了望他的画,但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清,没趣道:“一会儿经纪人找我还有事,那我先回去了,你慢慢画~”
陆诗佳走后,伴着天边金灿灿的落日,他给画收了尾,回到卧室,对着仆人,指了指墙上的位置:“一会儿裱起来挂到这儿。”
他要把它挂在夕阳能照到的墙上,就像女孩发传单那天,她摘下玩具熊的头罩。
微笑在林间的样子。
仆人珍重的接过画,林殊织手机又响了一声,是神秘联系人给他发来的文件,他眸光微凛,执着手机进书房,拨通了傅冥寒的电话。
***
傅氏集团。
傅冥寒接起电话的时候,手中正执着一份竞拍品的介绍:“说事。”
林殊织声音有些清冷:“竟然还有额外的收获,我手下人黑到了那场事故的肇事司机和你二叔的多次通话记录,铁证如山,记录我发到你邮箱里了,不过这事肯定不是他自己做的……”
傅冥寒面无表情:“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并没有要打开电脑查看证据的意思。
早就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了,证据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他想动谁,不需要“证据”那种浪费时间的东西。
“主子,您找我,”薛绍良敲门进来。
傅冥寒将手中的竞拍单向前一扔,竞拍单转了两圈,滑到薛绍良面前。
“想办法让我二叔拍下这条项链。”
那声音极寒,像严冬窗外的那层冷霜。
“是,主子,”薛绍良拿起面前的竞拍单看了一下,这场高端竞拍会将在三月中旬举行。
主子翻开的这页是这场竞拍的最大亮点:一条古董项链。
它曾是中世纪某任王后加冕时佩戴过的,上面镶嵌了多颗亚历山大石。
亚历山大石在阳光下呈绿色,在烛光和白炽灯下呈红色,因而被赞誉为“白昼里的祖母绿,黑夜里的红宝石”,价格十分昂贵。
这条项链,光起拍价就是九千多万,最终成交必定是天价,但同样的,升值空间也非常大,所以还是会有不少大佬争相竞拍。
“主子,唐家跟您二叔结束合作后,他的公司维持下去都很难了,他能拍吗?”
傅冥寒眸光阴翳:“他所有的资产加在一起差不多够了,他骨子里是个赌徒,你们只要稍加引导就可以了。”
“是,主子,”薛绍良当即颔首,主子说的没错,而且傅家二叔本来就是做珠宝生意的,这么好的翻盘机会他一定不会错过:“可是主子,他拍了之后,再怎么办啊?”
傅冥寒云淡风轻:“后面的事不用你管。”
之前他已经查过了,那条古董项链曾经也是江家主母的遗物……
薛绍良退下后,傅冥寒捏了捏眉心,拉开中间的抽屉,取出抽屉深处放置的一块怀表。
那怀表银灿灿的,上面有很多刮痕,“咔”的一声,怀表弹开,里面是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
站在后面,带着银丝框眼镜,西装革履,目光凛冽的绅士便是傅冥寒的父亲:傅政勋。
旁边美貌绝伦却又端庄娴静,如画里走出来的女子就是他的母亲:安瑶。
而站在最前面,大概五六岁样子,一脸冷傲,颇有些小魔王气场的正太,便是傅冥寒了。
小魔王长成了大魔王,依然无懈可击,这会儿看着照片的表情就跟看普通的文件差不多。
天色暗了,办公室内感应灯的光破窗而出,映出他眼底一片凉意。
他单手扣上怀表,扔回抽屉里面,慢悠悠地低语。
“二叔,你是第一个。”
伴随这句话而来的,还有一阵来自北极冰川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