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金算盘 木木木子头 3729 字 17天前

芍嬷嬷在宫里待了几十年了,自然知道她家主子为什么要办家宴:“好,奴婢下午就把单子列好,到时拿过来给娘娘瞧瞧。”要不是她家娘娘怀了小世子,她早就提醒她办了,现在城里情况有些不好,她家娘娘胎也坐稳了,办场家宴也是势在必行。

五娘用完晚膳拿着那本书来到内室,把它跟她的金算盘放在一起。书收好之后,她就坐在妆奁前,开始想钱华贞这个人。

按着她今天说的话,她是看过那本书的,可即便看过,她还是把书送来了王府。五娘可不认为她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这书一旦落到她这,就等于是到了她夫君手里。

钱华贞这是拿书在跟王府投诚,毕竟那无耻妇人跟她的祖母不管关系好坏,都是亲姐妹。钱华贞果然是个聪明女人,这份投诚,五娘代她夫君收了,只要平阳侯府不参合,她相信母后跟她夫君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更何况这本书对于她夫君来说真的是太重要了。

现在就算没有其他两样东西,单凭这本书就足以证明皇帝非正统。五娘想到这里,就起身来到小书房,提笔书写了一封信,后装进竹筒里,用蜜蜡封上。

这一切弄好之后,她抬头看向屋梁,清了清嗓子,略带迟疑地问到:“屋里有人吗?”

过了一会,屋里寂静一片,五娘不禁嘀咕道:“夫君不是说府里有暗卫吗,难道暗卫换班?”

“有”

五娘话音刚落,身后就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她赶紧看向身后,还真有人:“那个,你帮我把这个竹筒送到乐山给太后,”说完,她还翻了翻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路上小心,一定要把它交到太后手上。”

暗卫看着眼前的银票,想了好一会,才伸手接了过来:“凤一这就去,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噢,你代我问母后请安,告诉她老人家西北一切都好,”五娘想到这是她夫君的暗卫又忙不迭地说:“我会跟王爷说,是我让你去的。”

凤一听了这话并没有在意。她容易吗?出师十年终于有任务来了,没想到她新主子还是个大方的主儿,一出手就是五百两,揣着这五百两银子,她也不怕半路迷路了:“那凤一告退。”

五娘看着空空的身后,吞了吞口水:“暗卫还有女子?”

她不知道,凤一一出昭亲王府就被王府的几个暗卫给围住了:“你们什么意思呀,想动手是吗?”

“交出信件,”暗卫首领伸出一只手,凤一抱着胸,拽得跟什么是的:“有本事就过来抢,我风飘飘,不,凤一还没怕过谁。”

“风?”暗卫首领听到这个姓有些惊讶:“你是孝文成皇后母家淮州风家的人?”

风飘飘头一扬,心里懊悔的要死,真想甩自己两巴掌,不怪她师父说她缺心眼,看看她嘴一贱,就把自己的底给漏了。

“你走吧,”暗卫首领朝她拱了拱手:“一路小心。”

凤一立马就飘走了。

“头,她是不是认错主子了?”一个暗卫实在憋不住,笑了:“我还是第一次遇着暗卫认错主子的事儿。”

“她还敢收银子,”另外一个暗卫接话道:“暗卫应该视钱财如粪土。”

“她还会迷路,之前她已经在府里转了半天了,一个暗卫竟然不认路。”

“她还好吃,刚在厨房偷吃了王妃的乌鸡汤。”

暗卫首领斥道:“现在话这么多,刚那会王妃问话怎么不回?”

“您没吱声,我们也不敢吱声,再说我们还盯着那丫头,”几人齐声说到。

“住嘴,回去,”暗卫首领先跑了,他真的不想再跟这群傻子说话了。

皎月当空,连指山下的大草原里偶会传来几声孤狼野狗的叫声,无望河的冰面上更是寂静一片。黑夜是最好的掩饰,边莫人知道,当然昭亲王也知道。这会他正立在无望河的冰面上在等人,等他的敌人。

昭亲王领着凤卫赶到的二十六人跟五支隐龙卫埋伏在冰层上。他们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西边。

“来了,”凤卫里的一位瘦弱男子,用舌头舔了舔唇,兴奋地说:“不知道蛮子的血是不是红的?”

“待会就知道了,”凤九把玩着手中的银球,看了看立在不远处的男子:“今晚大家都放开手脚,不要藏着掖着,多杀一个是一个。”

这个夜注定不会一只安静下去,当前方传来惊叫声,昭亲王嘴角一勾,抽出腰间的断剑,吐出了两个字:“开始。”

瞬息间,暗影晃动,一掠而过,无声无息,没一会西边人呼马叫,风中隐隐带着血腥味,而那血腥味不但没有随风飘散,反而越来越浓,浓到草原里的狼群都沸腾了。

刀光剑影,悍然搏杀。一个时辰之后,昭亲王突然朝夜空放了一个信号,刹那间还在厮杀的暗卫纷纷后撤,跟来时一样,去无踪。

当他们一群人奔到岸边时,昭亲王跟凤九回头看了看无望河,笑了。那里血腥浓厚,大草原里的那些凶兽怎么会放过?

而无望河西边的岸上,身着狐裘的莫拉珥,抱胸看着无望河的冰面,眼神如冰刀一般:“景元昭,看来你比本王想得还要出色几分。也是,身上流着战神的血,怎么可能会是无能之辈?”他知道这次南侵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边莫今年大旱,他的子民快要撑不下去了。

大景跟边莫开战,朝堂之上也跟火里浇了油似的,只是大家发现,自西北开战以来,有一个人不再歇在家里了,而是每天都按时上早朝,那就是镇国侯。自他上朝以来,每天都要跟那些言官大战三百回合,把那些言官说的是哑口无言,恨不得撞龙庭以死明志。

第40章

这日卯时,镇国侯依旧准时出现在大明宝殿上。前些日子抱病许久未上朝的韩国公也来了。几位言官文臣这几日估计是被镇国侯给怼怕了,今日看到韩国公来上朝,那几位脸上的笑是前所未有的真情实意,纷纷上前去跟韩国公问好:“国公爷您身体可算好了,这朝中没您还真是不行。”

韩国公最近虽躲在府里装病,但对朝中之事还是知道得很清楚的,所以这会他对这几位文官的示好,很是不齿。干不过镇国侯那老小子,就想把他这把老骨头往前推,真是白瞎了他们读的那些经史子集了。

韩国公很是冷淡地扯了扯嘴角:“多谢各位的记挂。”他们想要拿他当枪使,还要看他同不同意?他都已经被儿子警告过了,日后一定要绕着镇国侯府走,不要说镇国侯那老小子了,就是镇国侯府的一只耗子,他都不会抬脚去踩一下。

那些文官见韩国公这么冷漠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人家女儿是皇后,有的是底气。要论朝中谁还有跟镇国侯一战之力,也就只有韩国公了,原他们还想要厚着脸皮多捧韩国公几句,只是正好皇帝来了,也就只好作罢。

景盛帝还没坐到龙椅上就先扫了一眼殿里,当他看到霸着百官之首的位置,跪得直板板的镇国侯,他额头上的筋就开始抽痛了起来,要不是不能,他都想直接下朝去后宫找俩美人压压惊:“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百官起身之后,殿里一时间无人冒头进言,很是安静。

景盛帝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就这样一直安静下去就好,不要给他惹事,增添烦恼。他这几天耳朵都快被他们给吵聋了,他只想安安静静的上个早朝。

景盛帝两只眼珠子转了几圈之后,见还没有动静,就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他这心放得有些早,当他刚想给刘光使眼色的时候,就有一没眼力劲的言官跳了出来:“皇上,臣有本奏。”

景盛帝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但额头上的筋跳得厉害,就连眼皮子都开始跟着跳了:“说吧,什么事?”

那留着山羊胡的言官,只管低垂着头开口,完全没有一点要偷瞧皇帝脸色的意思:“皇上,西北虽是昭亲王封地,但还属我大景国境。西北跟边莫开战,昭亲王竟不上报朝廷,私自领军迎战,此类种种,实属藐视朝廷、无视皇上,”那言官言之凿凿,说到激动处竟跪下叩首:“皇上顾念兄弟之情,但也要明白国之大义,昭亲王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山羊胡子的话刚刚落地,又有一位言官出列了:“西北是昭亲王的封地,昭亲王又手握兵权,这次边莫来犯,昭亲王至今未上书朝廷,实在是有失体统,还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几个文臣跟说好了似的,举动都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