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明明这里没有鬼,鬼都聚在外面,可这里的鬼气却比外面还要浓重。
越往里面走,鬼气越浓重,又走了一段路,我就看见了黑石路尽头一座呈金字塔形的祭坛。
这祭坛也是虚幻出来的,只有走近才能发现,加上被血雾笼罩着,外面的鬼更看不到祭坛。
季箐筠太厉害了吧?我难以相信光凭一个活人,咋能布下这么庞大的阵法、幻出一座城?
而且,城里每一处都恍如真的一般,好比这黑石阶也是很有讲究。
我向上走的时候,忍不住数了一下,每条阶梯上有九九八十一个石阶,每个石阶大约二十厘米,也很宽。
走到一半,我停下脚步,实在很不解,难道季箐筠借助了啥东西来幻出这些?
她咋会来无妄荒界?又咋知道将会有其他的九阴之体来这里?
仿佛冥冥之中,季箐筠已安排好一切?她与鄢圭同归于尽另有隐情?
如果没来无妄荒界,我倒没往深处去想,现在我不禁把这种种、和季箐筠藏鬼棺的行为、还有清河村的阵法。
以上那些,再加上在沙漠的幻镜里看到她零零碎碎说的和鬼棺有关的事。
我觉得季箐筠要做的事,应该比复活楼湛天更加复杂。
季箐筠好像以鬼棺、在为啥事做准备,至死都不愿放弃,甚至在死前,便安排好一切。
我总说楼湛天藏有很多秘密,季箐筠又何尝不是?
“前世事未休,来世且再续!”
突然,凭空响起一道空幽、且缥缈的声音。直钻入我耳里。
我心里一震,猛地抬起头,血雾之中隐隐透出季箐筠的幻影。
眼眶骤然一热,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拼力地往上爬,直直奔着季箐筠的幻影而去。
当我终于站在祭坛上,想喊季箐筠的名字,嗓子眼像被啥东西堵住了一样,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只字半语。
眼见季箐筠的幻影越来越模糊,我伸手想要拉住她。
可幻影终究是幻影,我的手穿过她的身体,落了空。
季箐筠的幻影仿佛没看到我、又好像知道我的到来。
她眼神空洞,似自语、又似在跟我说话,“一定要完成这件事、一定要………………”
季箐筠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我莫名的难受,竟生出抗拒之心。
后来事实证明,我抗拒是很正常的,因为这件事得益不是我、几乎给我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明知道对方听不到,我还是忍不住道:“我说季箐筠,你死了就死了,为啥非要整出这么多事?”
我不过随口一说,不想,季箐筠的幻影竟转过头,冲我嫣然一笑。
她红唇轻启,我听不清她说了啥,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她说的是、‘终于等到自己’。
季箐筠的幻影说完,往祭坛中央飘去。我跟过去时,她化成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我笼罩在其中。
我震惊了!这股力量和潜藏在我体内的力量简直一模一样。
在无妄荒界不能使用术法,可这力量却毫无阻碍地涌现出来。
难道这股力量不属于玄门术法?而我真是季箐筠?
不等我消化这个可能性,我双手不受控制地结出一个连我都不认识的手印。
我口中疾念:“天之无荒、道之无极、阴阳妙法、唯心所向、降定天一………………”
咒语很长,却不经大脑,从我口中源源涌出。
十指翻飞间,以我体内那股力量。缠涌出来,直钻入祭坛中央。
随着我大喝‘转乾坤、破!’,祭坛中央轰地一声炸开了。
一股浓烈得可怕的鬼气、从炸现出来的黑洞里涌现出来。
接着,飞出一只萦绕着鬼气的、黑色长形木盒。
我瞪大了眼,怔看着木盒,忘了该作何反应。
没想到木盒自动飞向我,我不由伸手接住木盒。
真正地接触到木盒。我才答应那鬼气很像和鬼棺的鬼气很相似。
我打开木盒后,见盒里躺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卷。
是鬼卷!我被这猜测吓了一大跳,不是说鬼卷流落到阴间,遭各地城隍分抢,被分成很多份了吗?
楼湛天那一份鬼卷还是从鄢圭那里得来的,咋会出现在这里?
我手里拿着的鬼卷,看起来分明是完整的。阴间那些城隍,总不至于连真假鬼卷都认不出来吧?
不过,我倒能理解这鬼卷为啥能安藏在这里、不被各地城隍发现。
一个是任谁都不可能想到鬼鬼闻之丧胆的无妄荒界藏有鬼卷,另一个是这里阵法掩盖了鬼卷的气息。
要不是我念启那段咒语,鬼卷也不可能释放出鬼气。
我拿出鬼卷,发现盒底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非常娟秀。写着:‘此乃真鬼卷,须道行达到上一品,方能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