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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着个身子,跟没魂了样,躲在人身后,两手没力地抓着迷彩服——瞧瞧,两条腿儿还在那里哆嗦着呢,疼——

是真疼,疼得就晓得掉眼泪,一滴滴的,湿了自己的手背都不管,到是哭出些声音到还好,偏她没声,就是掉眼泪,光掉眼泪……

任谁见她这个,都得心疼,肖纵那是心疼得不行了——瞪着他不知道错儿的奔解放,顿时懊恼了,“你还想怎么折腾人?”

奔解放到想看她,也不把裤子往上提,就那么当着人面,反正他不要脸,这点露点真不算什么,见她躲着不肯出来露个脸,脸色更阴了,“肖纵,别以为我叫你声哥,真把自己当哥了,你算毛呀,——不就是比老子高一阶?要是真想演个英雄救美的把戏,刚才也别叫我得手呀?”

这就是个混蛋,性子来了,谁的面子都不顾,上次都打过一回,这回,大不了再打上一回,谁怕谁呀,别咬着面子想做好人,想做好人的,他头一个都叫他们没的做!

这份阴毒的心思,阴得叫人都发寒,还挑拨人,连带着弯弯都哆嗦的更厉害,她看不清?不,她看的太清了,要是肖纵真想拦他,还未必拦不住的,可偏就是她想拿捏他时,他还真就把她弄起来——藏在他身后。

这事儿,谁都不是清清白白的,个个都人精,精的要命了,就她那么点小把戏不够看的,不由悲从中来,哭的更伤心了——一个一个的,她怎么就这么点背?

是呀,她点背,点背不能怪政/府,只能怪自己呀——

她还没收住泪,就对上肖纵那眼神,怜惜……

确实是怜惜的眼神儿,铁汉柔情当的是,能叫石头心都能化了,偏她不化,就算是化,也得化成渣渣,绝没有化成水的,冷不住地还扯了个冷笑……

明明晓得自己得讨好卖乖,叫他们放她一马,她不干了,这年头,难不成还不许她金盆洗手了,上岸歇歇了?可——她想想呀,她都软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先别说义务劳动了,就是动净了脑袋才得到的几百万钱,就这么着给冻结了!

鸡飞蛋打的,还从肖纵肩头对上奔解放的视线,那眼神都能叫她吓得不敢睁开眼睛,仿佛一对上,就能把她给吞了——可她不,真不,就算是再软一回,这走的是回头路,回头路走的那简直太跌份,她不干!

脑袋往前一撞,狠狠地——就是连肖纵都没防着这一手,人重心不稳了,往后仰了——这不,奔解放就在后头,她是发狠了撞,撞得那个冲击力实在是大,大的叫两个人人一上一下地倒在一起!

而她呢?连底裤都顾不得,就推开车门,光着脚一下地,那地面烫的,叫她一呲牙,不光烫,还硌脚——还就一条腿下去了,上半身还齐整的,下半身嘛,也就她真是豁出去,敢这么样就出去了。

结果,另一条腿叫人逮住了,又给放了——她扑个结结实实的,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顿时,还没流完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到是叫人抱起来了,跟抱着宝贝心肝儿的模样,把人抱着,还是用迷彩服拉扒着盖住她腿儿,更把挂在她膝盖弯处的小内裤给拉起来,手在迷彩服底下倒腾着,真真把她底下给兜住——

那手还有点粗砺,一不小心还真碰着正中心,那里湿湿的,软软的,像是一下子击中他神经似的,叫他甚至是兴奋起来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应该嘛,这时候,怎么能表现的这么直白!

她能没感觉吗?

有的,赶紧的夹紧了腿,腿心儿还颤着呢,泥泞着呢,脸儿更红了,却是咬着牙儿,没躲开,刚才也就是那性子一上来,有点不管不顾了,现在一想想,要真是光着屁股在省道上跑——那情形,她自己都哆嗦!

可她疼呀,刚才那一下子摔着了,膝盖都破了皮。

“别哭——”

做完这事,他都出一身汗,还笨拙地想给人抹泪——

到是她真是泪流满面的,委屈的跟什么似的,想逃,逃不了,她不干了还不成,“哭你妹呀,老子哭毛呀,老子才没哭——”她嘴上还硬说自己没哭,心里跟堵着什么似的,那眼泪愈发掉的凶,“老子才没哭,哭你妹的全家,你妹全家才在哭——”

那边奔解放从另一边跳下来,身上那个整齐的,都叫人以为刚才“行凶”的人不是他,肯定是看花眼的,他还笑,笑得挺张狂,半点不内疚,“哥,她还骂人呢?”

还挑拨人,一口一个“哥”的叫人,眼神可揪着她不放,跟淬了毒汁似的,不识抬举,他跟人结婚,人家还要跑,还答应了他,不就是想稳他一下,现在还想跑,他叫她跑,再跑一次,就废了她腿——

轮椅还没有试过,想必更有情趣,是不是?

就他那个眼神儿,都能让打颤,更别提他心里头的想法,她哪里敢对上他视线,委委屈屈地两手揪着迷彩服,脑袋趴在肖纵肩头,眼泪还在流,她就哭,——哭得昏天暗地的,嘴上还不饶人,“我骂你呢,奔解放,你个王八蛋,我不干了,行不行?”

她不干了,还想逼良为娼不成?

肖纵的肩头,叫她的眼泪给烫的,也不是特别烫,就那么种感觉,跟灼了人似的,都没想一下,就把人放入车里,拿手指指那条短的不能再短的牛仔裤短裤,“还能不能穿的?”

他问她,问的好,能不能穿,大抵有两种意思,一种还能不能穿,另一种是她自己动手,还能不能穿得上去——

这边刚把人弄车里去,话才问完,奔解放就从后头过来了,她赶紧往里躲,跟躲瘟疫样的,两眼学戒备地盯着他,仿佛他进一步,她都得逃,叫他怒从心头起,火从胸膛出——

一步上前,却是让肖纵给拦住了,这回是真拦,跟上次在公寓里头一样,他大神般地挡在她面前,不让他上前一步,皱着个眉头,“她说了,她不想,你就让她安静会——”

这种扮好人的话,惹得奔解放冷哼连连的,“什么她不想,谁叫她跑到我面前的,说一句不想就行了,我要是杀个人,我再说个‘对不起’就行了?”他不耐烦的卷起袖子,“到哪里都没有这个理,哥,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这无赖,还真的跟人较起真来,说的还头头有道,都是歪理,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那一脸嘲讽的,嘴脸真难看,反正就跟她过不去,他给出了好条件,她到是逃,不给他面子,还不气得七窍生烟!

肖纵比他还气,难得生气,刚才他来的太快,他还真是——都怨上自己了,叫她给在眼皮子让奔解放给……

都是他的错,人他没护住,可现在不成,人是他得护着,不能再叫奔解放给祸害了,好端端的姑娘家,怎么能跟奔解放这浑性子搅一起?再好的姑娘也得叫他弄坏了,当着奔解放的面儿,把车门猛地一关——

奔解放愣了,看着他,“你想干嘛呀,哥?”

还叫“哥”,纯心是恶心人的,一口一口地叫他,那天早上他的场子没找回来,现在就想恶心一把人,他自己不高兴了,也得叫别人也跟着不高兴。

肖纵难得生气,不是气他,而是气自己,他其实就是个实诚的男人,也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真的,刚才他还真想……

“你就不能收收你的性子,想把人吓坏了?”肖纵皱着眉头,冷眼盯着奔解放。

奔解放冲着车子里的人,露出八颗牙,“是她欺负我的,欺负我的,我要是真能欺负她就不错了,分明她欺负我——”他还有歪理,就敢这么说,一般人的脸皮没这么厚,就他厚得跟城墙似的,睁眼说瞎话都来,“叫我帮她搞身份证跟户口本,大半夜的又跟你好了,我算什么呀,还找不到她人?”

车里头的弯弯听个正着,她到不想理了,低头看着膝盖,手指试着摸一下伤口,还没碰到,瞅着外面的一层皮没了,里头的肉都露出来——泛着血丝,不由恨眼地瞪着奔解放,要不是他,她还能弄成这样子?

可看着他们对上了——

她心里早就没了别的想法,到是往前爬,还真的爬过去,开车,她会的,这时候开车,更是机会得了,她心中一喜,果断开车了——

车子一动,奔解放先看见的,赶紧往前追,整个人跟电影里播的一样,还大鹏般展翅了,扑向那车子,试图……

她真开得快,脚踩油门,那车子跟飞一样出去了,顿时没影子了。

肖纵看着奔解放从地面蹦起来,眼里多了点笑意,“疼不疼?”

奔解放恨恨地瞪着车子远去的方向,一手叉腰,“你现在说说吧,怎么回去?”

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都在车里,这还是省道呢,都大半会了,连只飞过鸟的都没见,都说风大闪了舌头,他这是太有把握了,搞成这样子,跟撞鬼一样,还让她跑了——开着他们的车子跑了。

这脸丢大的,丢的不是一点点,丢大发去了!!!

んàitàngsんuщu(海棠书屋).

开着辆军车到处晃,那得多惹眼?

弯弯觉得自己跟神经病一样,而且状态还不轻,前面远远的见到刚才那先走的大队儿,她赶紧相好条分岔路就下去,甭管对路况熟不熟的,她都敢下,而且这军车的配置就是好,虽说她除了会开车之外,对车还真是一点儿不懂,更别提这军车了——

分岔路选的好,那得是她有眼光,她是这么夸自己的,随便找了个地方,就把军车儿一锁,自己就走人,拿着她自己的包包,也就这么点财产,都不担心那军车丢在那里会不会出事儿——

可谁曾想,她才走了两三步远,就让人堵在路口了,如白昼般的光亮,闪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顿时眼里都黑了,谁、谁呀——大晚上的,想吓人?

她没有多少危机预感,还悠闲地想着等眼睛适应一点,再走出去……

谁知道,她听到脚步声,赶紧的睁开眼睛,还是强光直冲着她射过来,让她的眼睛还是睁不太开,却是晓得自己的手臂给制住了,冰冰凉凉的东西套在她手腕上,顿时让她震惊了——

她低头了,动了两手,手被弄在身后,怎么都到不了前边,还一弄,手腕都给弄得疼,手、手铐?

猜测一涌上心头,叫她都慌了,“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凭铐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