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不恨的,她不都说不做了,非得叫她做?非得逼得她做?
她卖身了?她还是卖b了?卖一回,难道还得卖一辈子?
操他妈的——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实在是忍不住,她瘫在床里,看着坐在床边的律成铭,看他在哪里吃葡萄,一颗颗的,往嘴里吃,不剥皮,就往他自个儿嘴里扔,一咬嘛,就把皮跟籽都吐出来。
见到她看他,他还朝她扬扬葡萄,“醒了?要不要吃?”
一看那脸呀,她就火打一处来,两手拿起枕头就丢向他——可她真没力道,那枕头轻飘飘地落在床里,与她的目标相去太远了,就瞪着一双眼睛,想把他给剥皮了,“滚你的——”
“哎,来必诚,你听听,刚享受完,就让我滚了,你说怎么办才好?”他还扬声,冲着浴室那边喊,喊的极有精神头。
她以为来必诚走了,想不到里头还在,顿时一哆嗦,人就缩了,也怂了,脸色到是通红的,还残留着点那么些余韵的味儿,刚才一动手臂,开始她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动,到叫她酸疼的不想动一下,眼皮子一沉,到是不想说话了。
有些人,说不通的人,那是永远说不通的,他都不管你的意思,问都不问的,直接给你下药,让你跟个下贱的娼妇那样子,没得办法了,非得送上门叫他们弄,不弄了,你还扛不住。
她就是这个样子,贱得不行了,难道这辈子都得这样子?一想到她自己老了叫他们给丢了,生活无着后再去街头当阻街女什么的,想起她家以前那条道儿,老城区出来一点儿,有个叫上弯路的,那里头就是“洗头一条街”——就是良家妇女往那里一走,也能引来有色眼色的。那画面儿都能叫她害怕!
“把钱给人解了吧,你好意思冻她的钱?”谁知道里头的来必诚真出来了,腰间就包着一条浴巾,别的什么都没有,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有擦干,大赤赤地就坐在床头,还拿手揉揉她的脸,低声对她说,“他个没心没肺的东西,给你的还能拿回去,回头给你办张卡,咱们别理他个小气鬼,弯弯——”
那一声“弯弯”的,都能把人的心都叫软了,百转千回的,像是能把的人心勾走了,还摸摸她脑袋,那动作精心的,疼得要紧了。
她到是想甩开他的手,想想那钱,又觉得不甘心,被他用手那么一摸脑袋,顿时才消下去的火儿“蹭”的就窜起来了,直往他身上扑,手脚牙齿都全用上了——
律成铭看蒙了,敢情这是要全武行的了?
他也没帮来必诚一把,就那么看着,悠哉悠哉地嘴里丢葡萄,嘴里还替她呐喊,“左边,对对,右边,再咬,使劲咬,咬出血来,对,就是这么咬——”
听听,这是人嘛?
便是叫弯弯都闹不清自己是在干嘛了,是在替自己出气,还是让律成铭看戏?她松开牙齿,瞅着没回一记手的来必诚,黑色的瞳孔微微缩着,就那么瞅着她,跟张密密麻麻的网一样网住了她——
要不得的,她赶紧移开视线,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是那德行,吐了一点子血来,下巴抬起,也不顾自己是不是坐在他身上,“我不干了——”
来必诚到是奇了怪了的眼神,还拿手一摸她额头,都不顾自己手臂叫她咬出来的牙印,那上头还染点儿血色,“你不干什么?”
律成铭冷眼看她,“你不干什么?”也是这个态度。
她不干什么?
她自然说得出,她不想当陪人睡觉了行不行?
可看着他们的眼睛,顿时都噎了一下,那两双眼睛都透着个警告的意味,仿佛她那么一说,她就能碎成渣渣儿?
“不想被他干还是不想被我干?”到底是来必诚问的直接些,官腔打的多了,也在她面前不打官腔,直中红心,“弯弯你到是说说看?”
律成铭那脸色黑的,跟她算起账来,“你吃我的,睡我的,卖出的房子都我的,现在说不想了?占了我的便宜,现在到是不想了,让我白白吃亏?”他生意人,最不能吃的就是亏——
谁让他吃亏,他叫人一辈子都亏。
他一句、他一句的,她把眼珠子往上翻,却是两手一摊,朝律成铭摊的,“把我卡给解了……”
律成铭到是痛快,“行。”
却让她一愣,“你跟你姐夫串通了?”
刚好那么巧的?
“串通什么?”律成铭不屑地回一句,“让他抓了个机会而已,算不得串通。”说的算坦白,当然,时间点也是那么好,他正瞅机会把人给弄出来,机会给了他,他不把握那还是生意人嘛——
到是来必诚讨厌她注意力落在律成铭身上,“乖乖的,别想个老头子的,我跟你说,医生都是变态的,手术刀用惯了,切口子跟切肉一样的,”他还搂住她的,脑袋投搁在她肩头,“头发都湿的,你给吹干下?”
“没力气——” 她躲开,不让他头发上的水滴到自己身上,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住,包得跟条大虫子一样,“我睡觉,你们别理我……”
这点要求简单,他们都满足她,叫她睡。
她睡得昏天暗地的,不知道外头怎么样了,也不愿意去想!
至于有什么想法的,等她睡醒了才有精神去想!!
んàitàngsんuщu(海棠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