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寻自问自答,调侃他:“哦,也是,人家父母可能当你是拐骗小女孩的不正经老男人……”
陈知言低着头,捏着打火机在掌心里转着,神色凝重,甚至有些忐忑。
见他这样,蒋寻也不好再开玩笑,拍拍他的肩说:“别紧张兄弟,我和你说,想争取人家父母同意,有一个制胜法宝——卖惨。”
陈知言:“?”
蒋寻给他解释:“没有卖惨解决不了的问题,女人在你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你看着就心疼对吧?男人也一样,放低身段,放弃自尊,把自己往惨里说,怎么惨怎么说,最好拉出一副,只有你们闺女才能拯救我的架势来,丈母娘一心软,这事就结了。”
陈知言:“……”
蒋寻:“你别不信啊,真理,有人试验成功过的,你也试试。一上桌就往死里喝,一副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喝死在桌上的架势,绝对成!”
半晌之后,陈知言拉开房门:“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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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言被蒋寻胡闹了一通,倒是冲淡了不少紧张。
到周六这天,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陈知言提前赶到餐厅,点好餐,泡好茶,凝神等待。
没等太久,房门被推开。
陈知言回身,看到江恋一个人跑了进来。
他伸手接住撞过来的小身躯,眼睛却紧张的看向她身后。
江恋抱住他的腰,脸颊在他挺括的白色衬衣上蹭了蹭,说:“爸爸妈妈在外面停车,我先跑上来的。”
陈知言暗暗舒了口气,把她拉开:“你应该和他们一起上来。”
江恋哼唧:“可我想你了嘛,想先抱抱你。”
陈知言想亲吻她,但怕江峰蒋芷突然进来,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便忍住,只捏了捏她的手心,说:“忍一忍。”
江恋感觉到他手心的潮湿,知道他是紧张,忙安慰他:“你别担心,他们可能暂时不会同意,但他们最疼我了,迟早会同意的,他们说什么你听着就行了,别往心里去。”
陈知言“嗯”了声,抬手给她理了理脸颊边的头发。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将两人的身影包裹住,依恋又亲昵的姿态,从远处看,静谧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蒋芷和江峰推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听到声音,陈知言立刻收回手,转身看过去。
太阳的金光斜斜的笼在他身上,光影交接,英俊成熟的面孔更显深邃立体,一双狭长黑眸,沉静如渊,抬眸看过来时,有浅浅的波光在眼中跳动。
只一个照面,江峰就不得不承认,他长了一双令人过不忘的眼睛。
难怪慢慢会喜欢。
“陈总。”
江峰率先开口,用了一个比较交际化的称呼,圈定了这次见面的性质,不是长辈和晚辈的见面,只是为了感谢。
陈知言察觉到他的潜台词,默然了一秒,也选择了合适的称呼:“江先生,江太太,你们好,我是陈知言。”
这么生疏客套又严肃的开场,奠定了这顿饭的基调。
江峰和蒋芷正式对陈知言表示谢意,谢谢他在临市时的及时相救,客气的寒暄,聊一些场面的话,没有提起他和江恋的事。
前面的十几分钟,除了江恋努力活跃气氛,说一些玩笑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江峰和陈知言两人聊生意上的事,席间气氛倒也算和谐。
但这并不是陈知言想要结果。
这样一顿饭吃完,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改变不了什么。
想到这儿,他突然回忆起蒋寻那通看起来很“胡闹”的话。
卖惨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满上一杯白酒,然后开始频繁的给江峰和蒋芷敬酒。
江峰喝一口酒,他喝一整杯,蒋芷喝一口茶,他也喝一整杯酒。
很快一瓶白酒就见了底。
男人冷白的面色上染了些红晕,原本冷静的黑眸里也多了些许迷离。
在陈知言又来要站起来敬酒时,江峰忍不住按住他:“陈总不用这么客气。”
陈知言挣脱他的手,仰脖一饮而尽,才开口:“江先生江太太,有一事,我想向你们坦白。”
这句话一出,江峰和蒋芷两人脸色同时变了变,相互对视,都明白接下来要进入正题了。
蒋芷站起身,借着去卫生间的理由,把江恋带了出去,留下两个男人单独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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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恋站在门外,犹犹豫豫的不想走,不放心陈知言自己在里面。
蒋芷没好气,拽过她:“怕什么?你爸爸难道能吃了他吗?”
江恋扁扁嘴,嘀咕:“那可说不准……”
蒋芷气的脑袋疼,硬是把她拽走。
母女两人在休息室里等着,江恋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