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2 / 2)

凤倾天阑 天下归元 2294 字 13天前

世人仰望高处,脖子仰酸的同时,也难免羡慕妒忌恨,爬高踩低本就是市民天性,逢上这事,俱都欣欣然,欢欢然,幸灾乐祸远大于同情,好看的小说:。

众人扫着人群,也觉得是有些不对劲,按说二五营该到了。不过密疆行省的人,今儿也一样姗姗来迟,不会提前庆祝去了吧?

又过了一会,容楚到了。

他知道太史阑时辰不够,当然不会在昌明寺等她,他来的时候乘着马车,并命人从马车里取出一个食盒。

这举动也令众人诧异——国公早饭没吃饱吗?

容楚才不管别人眼光如何,笑吟吟自人群中过,精神焕发,心情愉悦模样。瞧得那些消息灵通人士心中嘀咕,不明白国公怎么这么高兴,他不是和太史阑关系非同寻常吗?女人的势力出了事,他不是该恼羞成怒吗?

再过了会儿,总督连同云合府尹等人也来了,阵仗特别齐全。总督一眼看见台上坐的容楚,眼神里掠过一丝惊讶。他也没想通,这样的事件面前,容楚竟然真的没出手。

难道他认为太史阑真的能办到?

总督心里有些不安,他刚刚接到折威军的消息,昨夜城郊密疆行省的庄园曾有人示警,但折威军赶到的时候已经人去屋空。院子里一片狼藉,连门都被撞毁,活像被军队扫荡过。

这事别说折威军震惊,总督也震惊了。

密疆行省人不少,又有钱,买了很多守卫,将整个庄园守得水泄不通。

这是谁,大半夜的竟然杀上门,把人统统给搞没了?

这等杀气手段,怎么看都像……太史阑。

总督忽然打了个寒战。

他想起折威军那个参将悄悄告诉他的话。

“密疆行省庄园里竟然有床弩,可是,床弩竟然被射散!这天下,能射散床弩的,只有……神工弩!”

想到这句话,总督浑身的汗毛再次竖起,久久平复不了。

他记得这句话的可怕语气,这里面包含的信息确实可怕。

地方大员谁不知道神工弩的珍贵,每个行省一般都不超过三台,还是非军事都督府密批不可动用的绝密杀器。神工弩任何一次出现,都是大事。

总督此刻倒希望昨夜出手的人不是太史阑了,如果这弩为太史阑所有,那今日的事绝对不能善了。

他看了看身侧的云合府尹,决定还是不把这个秘密信息告诉他。

云合府尹坚持二五营涉嫌杀人,要秉公处理,这个要求堂皇光明,他也不好干涉。

极东总督,也准备抱膀子,干看热闹了……

云合府尹此时心中却是平静的。

他知道二五营不会来,人还在他大牢里关着呢。昨夜他一夜没睡,等着太史阑,连怎么拒绝她救人要求的理由都想好了,就等她上门。

结果等到快天亮睡着了,也没一个人影,大牢上头倒是有人高来高去,他加派兵丁护卫,既紧张又巴不得地等着对方劫狱,结果人家在墙头呼啸来去,就是不下墙头,倒把整个云合府衙的人累得半死。

不来要人,不来劫狱,也好,这太史阑还算识相,就是失去了一个可以治她的把柄,有点可惜。

云合府尹是极东行省的人,当然希望极东山阳营进入最后的大比,因为只要拿到这个资格,该支队伍的所有成员就可以加一级授职,其他书友正在看:。云合府乃至整个极东也脸上有光。

府尹已经打好了腹稿,等下密疆行省的人一到,就可以宣布二五营昨夜的罪状,取消他们的比试资格,取消之前的所有成绩,由丽京总营和极东山阳营进入天授大比。

日头已经挺高了。

二五营的人没来,可是密疆行省的人也还没来。

开场锣已经敲过三遍,参加比试的双方一个没到,还是第一次。众人开始骚动,台上的云合府尹等人也开始焦躁。

“派人去催。”云合府尹对身边属下道。

属下赶紧答应,急忙备马,密疆行省的人住得远,一来一回怕不得一个多时辰。

忽然有人大声道:“来了!来了!”众人回头,便看见来路烟尘滚滚,大批骑士正在接近。

云合府尹急忙站起来,眼见着那一大卷烟尘扑近,速度极快,引起了外围看客的一波骚动,他也看不清谁是谁,看看时辰已经不早,还要回去审二五营的案子,当下站起身来,肃然道:“密疆行省诸位已经到了么?本府宣布一下,因为昨夜二五营学生在合欢街内集体嫖宿,且杀伤无辜百姓,现已经被拘押在云合府大牢,罪责未清,按例剥夺二五营参加天授大比的……”

忽然有人的惊呼打断了他的话。

“太史阑!”

这一声呼喊惊得府尹顿时连要说什么都忘了,怔了怔,又冷笑一声。

太史阑来了又怎样?难道还能当众勒着他脖子让他放人?

不过密疆行省的人怎么还没来,反而是太史阑来了?

“太史大人到了是么?”云合府尹咳嗽一声,缓缓道,“来得正好,本府稍后要弹劾你驭下不力,放纵学生寻欢伤人之罪……”

“正好,我也要弹劾你勾结他人,滥用职权,陷害无辜之罪!”

声音清晰而冷,马蹄快速而狂,哒哒哒一阵急响,数十骑狂冲而至,过门不停,当先的护卫长鞭一甩,将试图阻拦的兵丁卷到一边。

黑色的大氅扬起,太史阑黑色的眼睛在太阳下冷光幽邃,策马直穿人群而过。众人匆忙向两边避让,仰头看见她黑紫色的衣角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息,而她的马后,似乎还有捆绑着的人。

台上容楚微微倾身,仔细看了她一眼,随即笑了。

太史阑啊……

真的永远不让他失望。

只是也难免有些心疼,这一夜辛苦,谁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