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了。”詹姆士想要收线。
凯瑟琳忙说:“我明天就买机票飞过去陪你,好不好?”
如果不是凯瑟琳自己提及,詹姆士几乎忘了他致电给她的本意,其实就是想让她出现在他身旁。他挑了挑眉:“嗯,过来吧。”
他收线,将手机放回口袋。
凯瑟琳开心的笑声却没能成功挑起他奇怪低落的情绪。
他依旧忍不住,再望向那扇窗。
也就在这一刻,窗内的燕翦仿佛发觉了什么似的,忽地抬头来望出窗子来。
他大惊,急忙手忙脚乱启车,然后一脚就踩在油门上,车子嗷地一声便窜了出去。
那车子轰鸣着狂奔而去,燕翦才抬起眼来望出去。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那辆车停在外头,她也一直都知道詹姆士坐在车里看她。
她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她想起小时候看祖父钓鱼,端坐水岸,一动不动,像是老僧入定。小时候的她十分不耐烦,总催问什么时候鱼儿才能上钩。
祖父便与她说,垂钓的真正乐趣所在不是最后一刻的鱼儿上钩,而是过程中的耐心较量。鱼儿与垂钓者在比拼耐心,唯有垂钓者耐心赢过鱼儿,鱼儿最后才会咬饵上钩。
祖父说倘若这个过程太简单、鱼儿太容易上钩了,那垂钓本身的乐趣和魅力所在便也大打折扣了。
祖父拍着彼时年幼的她说:“燕翦啊,想要钓到更大的鱼,就得懂得付出更多的耐心,有勇气将等待的过程拉得更长。”
她彼时听得似懂非懂,却也将祖父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长大之后从未曾真的垂线钓过鱼,可是祖父当年的那番话却于今日派上了用场。
她要钓鱼,钓詹姆士这条大鱼。
汤家是律政世家,小哥、二姐、时年都在为眼前的这一串案件忙碌,她不能只甘心成为詹姆士的受害者,她要向那个混蛋讨还,更要帮上哥哥姐姐们的忙。
看守所。
一切如常。
乔治、祈修齐、father又坐在一起,开始午后休闲时光。
整个看守所里他们三个的处境最是超然。因为都不是真正的罪犯,而算是警方特别保护起来的证人,所以他们三个被放在一起,每天享受到了特别的待遇。
除了不能自由进出之外,三个人一日三餐单独吃,下午还可以一起喝喝下午茶,看看电视,读读书报杂志。
三个人一直都在一起,除了晚上睡觉。
晚上睡觉,乔治自己一个人在一间号房,祈修齐和father一间。
今天看起来仿佛一切依旧如常,可是祈修齐和father都瞧出乔治有些眉飞色舞。
祈修齐便端了杯茶递过去:“准备好出去重掌佛德集团了?恭喜。”
乔治也挑了挑眉:“怎么想到的?”
祈修齐挥挥手里的财经杂志:“这里面给佛德集团做了一个专题,包括股价震荡,以及在州长选战里押错了宝。所以这位权威撰稿人分析,说佛德集团近几个月内一定会发生重大变故。而这个变故将直指佛德集团的掌控权。”
乔治笑了:“果然是中国的刑警队长,真是厉害。”
祈修齐悠闲坐下:“在中国再厉害,到m国这边还不是一样成了阶下囚?”他歪头看乔治:“只是咱们三个在一块儿都习惯了,等你走了,就剩下我们俩,可真是孤单了。”
“怎么会呢?”乔治淡淡而笑:“你也呆不了几天,也许我走后,你也随时会离开了。毕竟你是中国的警员,两国警方一定会联手斡旋;再说你的嫌疑在杀了他,”乔治说着瞟了father一眼:“可是事实上他这不是活着呢么,你的嫌疑早就没了。”
祈修齐想想有理,就也笑了:“对啊,说不定到时候咱们俩有机会一起离开。”他说着怜悯地瞟了father一眼:“那到时候就剩下这哥们儿一个人了,那他就更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