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西溪的米粉也就那样,除了一两家正宗的,其他的,还真不一定就能比咱家做得好,再说咱用的是自家种的早稻米,做出来的米粉肯定香。”原来这吴洪富早就已经被女儿给策反了。
“怪不得!怪不得!我说今年你怎么这么勤快要种两季!原来是替这丫头种的早稻!我怎么说你好呢!”张春草被气得一阵无语。
“春草啊,你别气,啊,别给气坏了身体。”跟他们一起出来的村民见这吴洪富竟然半点都不知道转弯,也是跟着着急,你说你现在跟她说这个事干啥呀?好歹先把今天这一关过了,后面的事情回去再慢慢说不行?
“婶啊……我是真没办法……”张春草说着又哭了:“我们家这个,从来就只知道惯着孩子,啥也不管,这坏人尽让我一个人做……吸……今年这年景又不好,外边上班,吹吹空调打打电脑,有什么不好?犯得着回村里受这个累?”
“受点累有啥?起码不受气!”吴洪富也有些生气的样子,往马路边一蹲,就不再说话了。
“妈,你让我留下来吧,我就试一年,不行明年还出去上班。”那姑娘依旧软言软语地求着。
“不行,你都多大了?这皮肤晒了可就养不会来了,以后还谈不谈男朋友了?你就算说破了天去,不行就是不行。”张春草的态度十分坚决。
“反正我就是不走。”软的不行,这就来硬的了。
“你不走也得走!”
“就不走!我死也不走!”
“你这个死丫头!你再说一句!”
“就是不走了!”
马路边很快就闹了起来,母女两个越吵越凶,吵到后来张春草还上手去打,边上的人又是拉又是劝的,罗蒙和肖树林也过去帮忙了,这时候总不能站在一旁看热闹吧。
只有二郎还悠悠站在原地,一边吃草莓一边看热闹,看得高兴了,还打两个响鼻。
吃着吃着,只见前面有个人影一闪,一个胖墩墩的姑娘就扑到草莓地上了,原来是吴占芳被她娘推了一个趔趄,刚好摔到马路边的一片草莓地上。
二郎看了看吴占芳,又看看被她的手掌压成浆的那几颗草莓,再看看她身下的大片草莓地,最后它看向对面的张春草等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哞!!!!!”
“哎呦喂!哎呦喂!牛王啸!”对面那几人只觉得自己被这一声牛王啸震得差点脱了窍。
“看咱这是干啥呢?当着牛王的面!”
“春草啊,回吧回吧,牛王都生气了!看这事给闹得!”
“不是,它就是叫了一声!”张春草还有点不信邪。
“咋的?叫一声还不够,还得显灵出来给你做思想工作啊?”吴洪富这回扬眉吐气了,瞧瞧,牛王都站在他这边。
“哎呦喂,春草啊,这事你可得再想想。”刚刚那一声牛王啸,村子里的人可都听到了,这会儿好多人都往村口走,问他们说发生了什么事,几个知情的把事情一说,好多村民就都劝张春草了。
“妈……”吴占芳适时地又叫了一句。
“妈什么妈?回去再收拾你!”张春草嘴上说得狠,面上却已经显出了犹豫动摇之色,难道刚刚牛王真是那意思?
“没事儿,草莓还会长出来的。”等人都走完了,罗蒙拍了拍二郎的牛脖子安慰道。
“哞……”二郎低低地叫了一声,感觉十分委屈,那几个弄坏它们家草莓的家伙,竟然就这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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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稻米,也就是籼米,不像人们平常食用的粳米那么软糯可口,这种米比较又硬又松,煮饭吃反正是不咋样。
在过去的艰苦年代,水牛镇上还有许多人种这种米,因为它生长周期短,在许多地方一年都可以种两季,后来日子好过了,这种米也就没什么人吃了,基本上都是卖给一些生意人做米粉河粉之类的,价钱一般不高,是市场里最便宜的米种,这些年已经很少有人种了。
这吴洪富早早就和女儿吴占芳商量好,今年家里种两季籼米,到时候不卖,全部留着自家做米粉,做成了挂到罗兴佑那家网店上去卖。这事却是瞒着张春草的,因为他俩都知道,张春草绝不会轻易同意让吴占芳回村里,这注定是一场拉锯战。
却没想到,二郎的一声牛王啸,竟然轻易就让张春草松了口,答应就一年,做不出样子来,到时候还让吴占芳出去上班,这下可把父女两人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