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脚步一停,转身忽然笑着对昭容郡主说:“昭容,许久不见了,怎么看到小皇婶也不叫人?”
昭容郡主的脸都绿了,这个女人就知道拿辈分压她!偏偏自己还拿她没法子。
她不想理江晚,但面前站了这么多宗室郡主县主,还有一个麝月公主在,便不得不臭着脸行礼。
既不喊人,行礼也是草草完事。
江晚看到她不开心,自己就心情好,她站那没动,“昭容怎么也不吭声,是身子不适吗?若是身子不适,可以回去歇着。”
昭容郡主本就喜欢骑马,加上今日在场的都是宗室贵女,她又不想在麝月公主面前丢人,便咬着牙重新行了一礼,“我没事,多谢小皇婶关心。”
她说小皇婶几个字的时候,说的可谓是咬牙切齿。
江晚高兴地“欸”了一声,笑眯眯道:“没事就好。”
“噗”旁边有看戏的郡主忍不住笑了一声。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昭容郡主和荆王妃不对付,因为平日里昭容郡主仗着有薛太后撑腰,嚣张跋扈,所以总有看不惯她的人。
麝月公主看了昭容郡主一眼,伸手拉住江晚的手道:“小皇婶,随我一起去马厩,我为你挑一匹马吧!”
“不必了,殿下带了府里的踏雪,让我今日骑它。”江晚道。
“踏雪?”麝月眼睛一亮,羡慕道:“踏雪是北方戎狄进献给我父皇的,一共没有几匹,我父皇就给小皇叔了三匹,没想到小皇叔将踏雪给了小皇婶你。”
她那时候看中了踏雪,央了她父皇许久,父皇原本想要给她的,但后来昭容也看上了那匹马,求着薛太后去问她父皇要,她父皇左右为难,后来便索性给了她小皇叔。
“待会儿小皇婶你可要叫我过次瘾,骑着踏雪转上几圈。”
江晚不清楚这其中官司,没有多想便应了下来。
昭容郡主刚刚虽然丢了面子,但是还是跟着她们一起,在等流玉牵马的时候,江晚开口道:“公主你们先去玩儿,昭容说的对,我并不会骑马,所以便叫流玉先教教我。”
她说的坦然,以至于昭容想继续嘲讽她,都不知道怎么嘲讽了。
麝月公主看看身后的小姐妹们,知道若是留下来她们也会觉得无趣,并且江晚学骑马的时候也不自在,所以便点点头,“那我们先去赛上几圈,待会儿来找小皇婶玩儿。”
“好。”江晚微微颔首,目送她们离去后,便扭头看流玉刚牵过来的马儿。
踏雪身上是棕红色,但四肢马蹄是雪白色,她猜测踏雪的名字也是由此得来的。
流玉牵着踏雪,叫她先用手摸摸踏雪,再拿豆子喂它。江晚按她说的做了,果然如钟离昭所说,踏雪性格很温柔,不仅没有抗拒,还吃了她手心的豆子,歪头在她胳膊上蹭了蹭。
它的舌头舔在手上有些发痒,江晚噗嗤笑了起来,然后按照流玉所说的慢慢抚摸。
“滴滴~”熟悉的提示音响起,江晚已经面无波澜,毫不意外了。
凭空出现的透明面板上写了一段话:【半刻中后,你路过马场的夫君会被你失控的马儿撞死,皇帝震怒让你殉葬,为了自救请选择:
1.请你的夫君教你骑马,并对他说:钟离哥哥,可以教人家骑马吗?
2.大庭广众之下,亲你的夫君一分钟。】
江晚总结了一下,这个所为的炮灰自救系统,可能本名叫做钟离昭拯救计划,而钟离昭本人则是无时无刻地上演着死神来了的剧情。
只不过,一直逼她搞黄色是什么鬼啊!
她一回头,果不其然看到了魏砚推着钟离昭往马场的方向来了。钟离昭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袍子,看起来温润如玉,与旁边的几个青年正说着话。
江晚思索片刻,揉揉踏雪身上的毛发,与流玉说了一声便带着侍女向他走了过去。
微风正起,吹的她裙角飞扬,发丝飞舞,钟离昭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扭头看了过来。
“殿下,您怎么来了?”她立在不远处笑了一下。
众人听到这道娇俏的声音,俱侧首看过来,见她与钟离昭说话亲密,便猜到了她的身份,拱手行礼道:“见过王妃。”
江晚冲他们微微颔首,然后看着钟离昭冲他招了招手,“殿下,我有事找您。”
钟离昭眉头微挑,扭头与同伴说了几句话,便叫魏砚推着他来到江晚面前。
“何事?”他漫不经心地问。
江晚清清嗓子,看了一眼周围,叫采风和魏砚离远一点。
她这般鬼鬼祟祟的,不免叫钟离昭想起了她调戏自己的事,目光便意味深长起来。
采风他们走远了点,她垂眸看了一眼钟离昭,然后不停地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关系,反正再丢脸的事情都干过,这点小小的羞耻算什么,不就是叫一声哥哥吗?
她张了张嘴,正欲开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且憋了半天脸蛋还烧了起来。
江晚咬住唇,手指紧张的无意识地拨弄着腰上挂着的禁步。
钟离昭的目光在她面上慢慢扫过,没有说话,好整以暇地靠坐在轮椅上,等着她开口。
这一等,就等了好一会儿。
“若是无事,本王还有事,便先走了。”钟离昭扫了一眼她的手,声音低沉悦耳。
“不不不,我有事。”江晚听到他要走,哪能依呢?连忙一把摁住钟离昭的肩膀。
钟离昭轻嗤一声,“你说。”
江晚看了他好几眼,最后目光落在了他头顶的眉间的红痣上,然后深吸一口气,俯身凑到他耳边,红唇轻启。
她凑近自己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耳根处,有些痒痒的。她的声音有些羞怯,似乎是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