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倒是他浅薄了,安尘只是不喜欢展现,她习惯了低调,也通常不苟言笑。但是她的足智多谋不在他之下,也的确,左护法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
安尘在术隐心里的高度又上了一个层次。
“如此,那一切都劳左护法费心了。”术隐心服口服。
“非也,排兵布阵之事向来都是老谋深算的右护法最为精通,我一届粗人不懂那些,只管上阵杀敌便好。”安尘又做回她那个闲散的左护法了。
术隐沉默,这本是安尘的功劳,他不想抢,况且也有意让给她让她在军中立立威,外界向来只知右护法不识左护法的,可人家还不愿意。罢了罢了,自己就是个劳碌命。
“那左护法可要做好准备,到时候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这是自然,不劳费心。”说完正事的安尘开始不耐烦了,话语间也没有了能够起承转合的空间,好像催促着术隐快走。
术隐知道安尘这卸磨杀驴的德行,但是他刚见识到安尘的新一面,此时越看她越是顺眼,倒是开始没话找话了。
“左护法怎么应付那神族军队?”
“到时自会知晓。”
“左护法的武器仍是那压天锤?锤子粗蛮且重,女孩子使起来总是有些不合适。”
“不劳费心。”
“不如我赠与你一把长剑?轻巧坚硬,上手也快。”
“不劳费心。”
“短刀也可以。”
“不劳费心。”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术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终于提出了告辞。
安尘松了口气宛若天下大赦,拿起了一旁茶壶准备倒茶。
“慢走不送。”茶水澄澈,映的安尘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要不我喝杯茶再走吧。”术隐兀自坐下,老神在在的。
安尘手一抖,茶水就这么溅到了衣衫上。此时刚被安尘赞许澄澈的茶水映到了安尘的身上,她看着那几块印记,再不喜欢这茶了,心情急转直下。
你大爷的术隐,跟我手里的茶结梁子了是吧。总是挑在这个时候故意搞我。
安尘死死地盯着坐下来的术隐,也不出声。术隐被安尘盯得有些发毛。
“只是茶渍,多用些皂角洗一洗便好。”
“茶渍洗不掉。”特别还是白衣服上的茶渍,洗不掉还清晰可见。这衣服算是安尘最喜欢的一件,平日里穿的最是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