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就交给了刘芳,但是药方没有给。
爷爷的建议是,中了蚂蝗的成年人,一次一粒,二十四小时之后,如果没有复发症状,那就停止服药,儿童四分之一粒,也是二十四小时为观察期,但如果再次复发,就再次服药,药量相等。
其实一种药在制作生产完之后,是需要经过严厉的检查和临床试验,合格之后才能上市的,还有注明各种伴生的不良反应。
但像这种人命关天的特殊情况,只能是特事特办,刘芳拿着药丸就直奔各大医院。
她让我爷爷在家等候,如果药丸不够的话,可能需要爷爷再去配合造第二次,因为药方在我爷爷的手里。
回到家之后,我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继续看书。
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由得想起了月兰,便转头看向月兰的床铺。
我便站起身来,朝着床铺走了过去,然后在床铺上坐了下来。
我发现垫背上有被压过的痕迹,用手一摸,还是热的。
我顿时睁大眼睛,月兰回来过!枕头边上还有几根长发。
因为这床目前只有月兰会来住。
我爷爷也曾经睡过这张床,但是自从他搬到我师傅那间去住之后,便不会再来睡。
我将那几根头发抓了起来,而后卷成团,用线扎着,放入到一个小盒子里。
心里有些感概,为何月兰会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来,难道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我觉得她没必要躲着我,特别是我们互戴了戒指之后。
但是还是瞒高兴的,因为以后月兰回来会成为一种常态,只可惜总是要在晚上,要在我睡觉的时候。
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月兰从来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出现过!
一想到这个问题,也把自己吓了一跳,相处了这么久,突然才发现这个问题。
几乎每次都是凌晨的时候她就不声不响的走了,大晚上的时候她就回来,有一次还带着山鸡和兔子,然后后面的几次,我都是在晚上见到的她,白天从未见到过。
之前关屠户说买月兰的时候是在白天,但是月兰是在昏迷的状态,难道月兰见不得光?见不得太阳?再联想到感应之下,她是一团黑灰色的光芒,我的鸡皮疙瘩就竖了起来。
我心里突然有个想法,月兰会不会是鬼?
可不对啊,月兰有血有肉,有呼吸,有体温,甚至还会拉肚子,怎么可能是鬼?
也不会是僵尸之类的东西,她有想法有感情,而且敢爱敢恨,活脱脱的一个人。
那么到底在月兰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白天不出来。
我狠狠吸了一口气,打定主意,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再问问她。
第74章 再见赊菜刀的老人
三天内,本以被列为疫情的蝗灾得到了控制,有关部门也到云溪做了水蛭处理,貌似具体的方法,就是在源头,将爷爷做成的那个药丸所需的各种药粉大量的倒入云溪。
并且云溪沿岸的村镇也都不敢吃云溪的水,毕竟受灾如此严重,没有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然后爷爷也出名了,市里的中医协会还来函邀请爷爷入会,甚至好多人都慕名而来,有些是来探讨的,有些是来求医的,貌似各种疑难杂症的都有。
我爷爷也一个头两个大,他是中医不假,可也没有想象中的厉害,也不是什么病都会治,只是这次刚好碰巧有老友送的那个药方,也恰巧能治疗蚂蝗而已。
何况一个人一天能看多少个患者?他不想多事,所以挂起了免战牌,一个星期只有一天看病,那便是周日,而且一天只有四十个名额,早上八点开始放号。
那天爷爷说要出去看看云溪的情况,说让我陪着,因为我一直躲在屋里看书,他让我出去透透气,我便跟着。
云溪很长,但我们关心的是距离我们农场最近的这段,因为长期吃自来水,乡亲们也会有怨言的。
爷爷的意思是看看有关部门撒下去的那些药粉起效了没有。
我们沿着云溪往下游走,云溪的边上有不少人,都戴着红臂章,一见有人到溪边,立马就上前去驱离,因为危机还没彻底解除,所以这事还没过。
然后走到我和吴小月经常坐的那块大石头边上之时,突然发现有一个瘦小的老头坐在石头上歇脚,而且边用草帽扇着风并且喝着水,旁边还有一个装满菜刀,剪子和锄头的刀架。
这不就是赊菜刀的那个老头吗?他怎么在这里?
我爷爷一见到他,猛然睁大双眼,朝着他快速走了过去。
到了身边之后,抱拳道:“老哥。”
那老头转过头来,看见是我们,便乐呵呵的说:“是你啊,道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云溪水水质有问题,有关部门说是处理了,所以我们来看看情况如何了?”我爷爷反问:“您怎么在这里?”
“我沿着云溪走,到附近的村镇收菜刀钱,口渴了,所以来云溪打水喝。”说完,还举着手里的葫芦给爷爷看。
“这…这云溪的水不能喝啊。”我和我爷爷两人的脸色大变。
老人嘿嘿一笑说:“应该没事了,你看我喝了这么多水都没事。”
“您的意思是蚂蝗干净了?”我爷爷瞪大眼睛。
老人没有说话,依旧呵呵笑,那笑容和质朴,搭配着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庞,显得是如此的慈祥。
我爷爷赶紧掏出中华烟,这是那些患者送的,因为我爷爷看病不要钱,而且还送药,那些患者过意不去,有的送这个,有的送那个,都是直接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就走的,生怕我爷爷再推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