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儿别扭的掖了掖头发:是呀,我也才知道我是个这么容易受惊的体质。
良久之后,连戚低声轻哑道:“太后娘娘,您不会被砍头的,也没人能逼您自缢。”
也不知道是内阁的大臣们办事效率高,还是宫里的眼线耳朵灵,没过两个时辰,江晚儿即将照顾齐暄登基并垂帘听政的消息不胫而走,向来冷清的永慈宫门庭若市。
最先过来的是钱太妃,先帝的从三品淑仪。
长得方艳夺目,身材更是曼妙,然而最先引起江晚儿关注的,还是她那双葱白圆润的手。
虽然没有连戚的修长好看,但也算的上养眼,因此,初照面江晚儿便对她印象不错,只是这钱太妃一开口,就是来者不善。
钱太妃:“……果然还是太后娘娘大度,没有怪罪臣妾前些日子病的起不了床,不能来您跟前请安侍奉。”
江晚儿:“……”
这人说话绵里藏针,一不留神插个钉儿可还行!
她若是怪罪就不大度了?
纵然她也并不想这群人过来打扰她,但是被人噎着说话也是挺难受的。
“钱妹妹想多了!今年冬天冷,之前又没有生碳火,确实容易感染风寒。好在妹妹身体健硕,扛过来了。”
江晚儿今年方十七,却一口一个妹妹地称呼钱太妃,再听到“健硕”俩字的时候,钱太妃脸色直接黑如锅底,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两声敷衍。
连戚站在不远处半垂着眸子,不甚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回,才平静地抬眼。
钱太妃到底是二十多岁的妇人了,身材高挑,体态匀称,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但跟江晚儿这种纤瘦的小姑娘坐在一起……是挺健硕的。
见江晚儿不是什么软面饼,钱太妃便悄咪咪地收起了爪子,客气地聊天,“听闻太后不日要跟皇帝一起垂帘听政,臣妾那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是偶然得了套成色不错的茶盏,想着或许你能用得上,便带了过来,还请太后娘娘笑纳。”
嘶!
这人是天生不会说话吧?明眼儿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永慈宫多年失修,摆件老旧,这人是故意给她添堵?
可是!
这套茶盏真漂亮,尤其是端在连戚手上的时候!
颜色旖旎绚烂,半透光,远远看去,像斑斓的云彩,绝非凡品。
钱太妃可真阔绰,对得起她的姓氏。
江晚儿把茶盏收了,钱太妃走后,还兴致勃勃地把玩了好一阵子,“连戚,你去把这套茶盏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啊,喝茶的时候不要用它们。”
万一被动了手脚呢?
连戚:“太后娘娘,如此,怕是不妥。”
江晚儿托着下巴,兴致盎然地问:“有何不妥?”
连戚了然地没有出声。
江晚儿自顾自地说:“你是怕哀家收了她的东西让别人误会?可是哀家总觉得,这位钱太妃肯定不是今日最后一个来永慈宫送礼的,既然她们要送,哀家就用钱太妃的东西先给她们打个样儿!”
连戚:“……”
所以把东西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是为了提醒别人送更贵重的礼?
江晚儿一语中的,钱太妃之后,晚膳之前,永慈宫又来了两拨人。
第一波是先帝的两位贵嫔,听说尚在闺阁的时候便是至交好友,其中一位还诞下了四公主,如今两人在后宫更是如胶似漆,呸,相依为命。
许是为了给四公主博她好感,两人分别送来了几匹上等的锦缎,还有一尊羊脂白玉雕琢的小狮子,极尽所能地在她面前赞扬四公主听话懂事。
第二波来人是许太妃,先帝的昭仪,也算是今日见到的几人中位份最高的一位。
她倒是没送什么珍奇的物件,只是带了几本有趣的话本子过来给江晚儿解闷,说话谈吐风雅有趣,一看就是名门世族专门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端的会揣度人心。
这些话本虽不贵重,却最得江晚儿欢喜。
可江晚儿的好心情却在晚膳之后被连戚亲手打碎。
今天来的四人分别与两位阁老和那位礼部尚书有关系,也就是说,人家随便用些死物就还了江晚儿答应照顾小皇帝齐暄临朝的情。
这波,血亏!
可奇怪的是,最该着急的荣太妃却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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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儿:容易受惊的体质啊……有人想要同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