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摩战俘营的地形很是独特,坐落在一处环形山谷之中,四面都是高耸陡峭的悬崖峭壁,坡度之陡,如果不借助攀岩工具,除非是长了翅膀的鸟人,否则绝无可能翻过任何一面崖壁,山谷唯一一道出口在东南方向,仅有百余步宽,随随便便扔上一队全副武装的陆战队员,就能完全掐死谷口,正是基于如此险要的地形,第五战区才把关押來自外星区的战俘营地设在了此地,也正是因了如此,看守战俘营的兵力也不多,除了那几十个装备着激光微冲的狱警之外,便只有外围的一个陆战连,
山谷四面崖壁之下,挖设着百余间山洞囚室,原本关押着千余名战俘,不过,因了过于恶劣的生活条件,缺衣少食,再加上日复一日高强度而无意义的挖矿工作折磨,战俘的人数已经降至不到六百人,
在靠近四面崖壁的地方,分别建着四座二三十米高的哨塔,哨塔上原本各自驻守着一个班兵力的狱警,配合着探照灯之类的玩意儿,用于日夜监控这仅存的数百名战俘,不过,在经历了长达近两年时间的枯燥日子之后,战俘营的守卫也渐渐松懈了下來,每座哨塔通常只留着三五个狱警值班,其他人往往是天一黑,就躲进营房里喝酒赌博自娱自乐起來,就算是负责外围防守任务的那个陆战连,也渐渐缩短了巡逻时间减少了巡逻次数和兵力,有时候甚至一整夜都见不到几个出來巡逻的陆战队员,
这一夜,战俘营所在的山谷如同往常一样,陷入了无尽幽暗之中,哨塔上那几盏有些昏暗的探照灯有气无力地扫过一间间山洞囚室,建在营地入口处的狱警营房里头时不时传來一阵阵大呼小叫,那是一些睡不着的狱警,在吆五喝六地玩着骰子之类物事,
“咣咣……”当时针走过两点之后,原本灯火通明的狱警营房也渐渐沉寂了下來,依稀传出一阵阵疲倦的呼噜声,便在这时,临近一号哨塔的一处山洞囚室忽地发出一阵急促的敲打铁栅栏动静,
“快來人啊,有人死了。”坐在哨塔顶端、正抱着微冲打盹了几名狱警登时被惊醒了过來,一通清晰的呼叫声随即传进他们耳中,
“我x,怎么回事。”狱警小头目心下一惊,急忙噌地从地上坐起,匆匆走到哨塔边上,调整探照灯方向循声照了过去,赫然便见崖壁下一间囚室门口簇拥着几名正使劲摇着铁栅栏的战俘,
“头,好像是在喊有个战俘挂了。”身后一名狱警侧耳倾听了片刻,撇撇嘴满不在乎地对小头目说道,在西摩战俘营里头,几乎隔三差五就有战俘突然“暴毙”,因而这些狱警在听清底下的呼叫声之后,也并沒有露出多少惊讶的神色,
“瘸老六、鬼子何,你们俩下去看看。”小头目回头点了两名狱警下令道,
“啊,老大为什么是我啊。”一名蜷缩在角落里的狱警听到自己被点到名字,有些不满地叫嚷道,
“怎么就不是你,丫的,当老子说话跟放屁是吧。”小头目瞪大眼睛龇牙咧嘴地呵斥一句,
“呃,好吧,谁叫你是老大啊。”那名狱警很是无奈地缩缩脖子低声嘟囔一句,跟着回头狠狠踹了一脚身旁另一名依旧呼呼大睡的同伴,气呼呼地大声喊道:“死瘸子赶紧起來,你家房子着火了。”
“啊,什么什么着火了。”被踹醒的那名狱警使劲揉揉眼睛,一脸茫然地左右看了看身旁的同伴,愣愣地问了一句,引得其他狱警们顿时轰然大笑了起來,
“行了,都给老子闭嘴,老六跟老何下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打搅了老子的美梦,他奶奶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大半夜翘辫子,真他娘的晦气。”小头目不耐烦地嚷嚷一通,便继续靠在角落里,抽出一根烟悠然地吧唧了起來,
那名绰号鬼子何的狱警偷偷用怀着怨毒的眼睛瞟了一眼小头目,这才气咻咻地拽着那名兀自有些迷糊的狱警,一起钻进电梯下了哨塔,
大半夜突然在死静的战俘营里头炸响的这通呼叫声,正是來自501囚室,麦尔的两个手下,正卖力地抱着囚室门口铁栅栏,扯着嗓门冲不远处的哨塔大声喊叫着,在他们身后,身上依旧“套着”那古怪刑具的昊羿,悠然自得地斜靠在墙壁上,嘴里吊着麦尔给他的一根卷烟,而麦尔与其他四名战俘则各自分散站在昊羿四周,表情诡异地互相用眼神交流着,
“老大,他们來了。”正喊得口干舌燥之际,门口的战俘忽地看见两个身影打着战术手电筒远远地朝这边走來,连忙回头对麦尔等人低声喊了一句,
“快,准备动手。”麦尔闻言急忙伸手把昊羿嘴里的卷烟抢过來掐灭掉,一边沉声对手下们下令道,听到麦尔的命令,其他几名战俘下意识地紧了紧藏在长袖里头的锋利石片,那是他们白天利用放风时间,收集到的唯一“武器”,
“嚷嚷什么,大半夜的还让不让其他人睡觉啦。”伴着战靴踏地声响缓缓靠近,两束硕亮的白光照进了囚室,停在门口那两名负责呼叫的战俘脸上,
“长官,我们这里有人挂了。”一名战俘很是无辜地一摊双手,对走到跟前的狱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