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 / 2)

这个人正是罗意凡,他的思路似乎开始顺畅起来,丢失的气场也渐渐恢复了过来。他回过头来问所有人:“逃出去之后怎么办?你们有办法下山吗?”

“如果爬到谷底越过涧溪再想办法从对岸爬上去呢?实在不行,就顺着溪水走,说不定可以找到下山的路。”布和若有所思。

“怎么爬下去?山谷那么深,又没有路。就算我们勉强爬下去了,溪水很深很急,两边又紧靠峭壁,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可能过得去?顺着溪水走更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游下去,溪水到半山腰就分流了,那里到处都是密林和峭壁,根本就没有路。”蒋兴龙提出了反驳。

“是的。”罗意凡看着蒋兴龙说:“这座山分南北两个山峰,从半山腰就断开了。南边是主峰,环山公路只绕到那边的山顶,也就是说北边只有山腰以下才有与南边连通的环山路,我以前来过这里,这座山北山峰虽然山顶平坦,但是往下却没有特意开凿的路,尽是悬崖峭壁,而且还长满了密林,根本不可能走得下去。”

听了罗意凡的话,这回所有的女人都快哭了。

边本颐颤抖着声音问:“那……那怎么办?”

稍作沉思,罗意凡继续说:“我越来越觉得发生的所有事情并不是偶然,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阴谋。我们现在即不知道是谁在袭击我们,也不知道他的目地。天亮之前如果贸然逃出室外,又无法下山,反而会更加危险。但是呆在室内,空间相对较小,容易防御,只要我们聚在一起不分散,就会安全得多。”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镇定,我们有八个人,就算遭到袭击,也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所以不用惊慌。你们想想,梁泳心失踪,卫宝贵夫妇遇袭都是发生在他们落单的时候,所以我猜犯人的人数肯定比我们少得多。

“如果我们恐慌害怕,四散奔逃,那就正中了杀人犯的下怀。而且现在还是晚上,是犯人袭击我们的最佳时间。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聚在一起,在房子里等待天亮,只要天一亮,我们就可以行动起来,想办法下山。”

罗意凡讲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惊慌,虽然说一点不害怕那是骗人的,但是他同时也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这种愤怒一点一点地开始充斥着他的内心和瞳孔。

这样的情况下,人们能够依靠的除了同伴之外,就只有自己内心的镇定了。尤其是男人们,他们的镇定不仅可以给自己壮胆,而且还可以给予女人们更多的安全感。

在场的四个男人都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了,他们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没有一个人对罗意凡的话提出反对意见。

边本颐紧抓老婆的手,两个人的手心里都已经攥出了汗。

布和主动走到何蜜娜身边,而罗意凡在讲话的时候就己经抓紧了陆绘美的手,还不忘把李宋未亦也一起拉到身边。

“走,下去,回一楼客厅。”

罗意凡语气十分坚定,他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成了这群人的主心骨。

范芯儿已经死了,在他们的思想中,想当然的认为卫宝贵也已经遇害了。所以没有人再提起找他的事。

大家匆匆向一楼撤退,不消一分钟,他们已经走在了下楼的楼梯上。

但是,事情远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冲在最前面的蒋兴龙首先发出了惊呼:“不好!出不去了!!”

一楼楼梯间的木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从外面锁上了。

“撞门!快!”

正走在楼梯中间的罗意凡立刻喊。

几个男人借着楼梯的坡度向木门冲击过去,‘嘭!!’——‘嘭!!’——‘嘭!!’——连续三声巨响之后,门居然纹丝未动。

这时他们才发现木门好像被什么沉重的东西顶住了,不可能撞得开。

“不要,我不要死在这里!!”陆绘美惊声尖叫。

但她的叫声似乎让罗意凡更清醒了,他一把搂住女友的腰,对其他人说:

“别慌,回上去,进白色的房间。记住!我们人多!不要害怕!”

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之后,八个人全部回到了房间「白雪」之中。走在最后的那个人‘嘭!’地一声关上房门并锁上了它。

幸好「白雪」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异样。

通体透白的明亮房间确实能给人安全感,让大家惊慌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看来费古是凶多吉少了。”边本颐率先开口。他护着妻子坐到了沙发上,并让其她惊魂未定的女人们也一起坐下。

布和似乎对阳台特別在意,他进入房间之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跑进里侧打开阳台两侧的玻璃门,并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白色的阳台。确定什么也没有,才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中央。

蒋兴龙喘着粗气靠在门边的墙壁上说:“我们要不要搬点什么东西把门堵上?”

“不用,”罗意凡一边敲打着周围白色木制的墙壁,一边回答:“我们这里有四个男人,犯人应该不敢轻易破门而入,否则吃亏地有可能是他自己。再说,房门是唯一的出入口,如果把门堵上了,万一在房间里遭到犯人的突袭,我们就不能及时撤离,会十分被动。”

“不可能吧!意凡,房间里也会被袭击?!”陆绘美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担心地问。

“怎么不可能,这里肯定有密室。”布和语出惊人,“不然刚才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一楼我们明明整个都翻遍了,连只苍蝇都没有,而且还从内部锁住了所有的门窗,如果房子里没有秘密通道的话,那么楼梯间的门是谁堵上的?

“会不会是费古啊,他说不定是犯人的同伙,假装发病,等我们上了楼再把门堵上。老公你不是刚才还听到了楼下有脚步声吗?”元木槿猜测。

“绝对不可能。”布和立即反驳:“他的癫痫病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作假的。我虽然没有正式当过医生,但我的父亲是一位专治癫痫的乡村医师,我见过很多类似的病人。费古发病时的一些症状是不可能装得出来的。”

“房子里真的会有密室或者密道那样的东西吗?这不是电影电视里才有的吗?”元木槿继续问,她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惊恐地看着男人们的行动。

而何蜜娜一直在哭,她可能已经开始后悔揭发了费古,不然的话,她现在至少还有一个“男朋友”可以依靠。

“怎么办,我们是不是都要被杀死?”何蜜娜泪眼婆娑地小声问。

“不会的,你没听小罗说吗,我们这里有四个男人,只要聚在一起,犯人占不了便宜。”边本颐给她壮胆,这个老男人虽然平时看上去一副势利、难缠的生意人作派,但到了关键时刻倒是出奇的靠得住。

他像是宽慰自己又像是宽慰别人地说:“放心吧,死不了的,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天亮了,天一亮,就安全了。”

“老天保佑,但愿我们可以平安下山。”元木槿合十颤抖的双手,轻声祷告,眼睛还是一刻不离地看着持续摸索墙壁的罗意凡。

此时,布和也加入了排察房间内侧的行动中,他先是想要掀起铺满整个房间地板的白色羊毛地毯,但是发现地毯太过厚重,又被沉重的大衣柜和双人床压着,根本不可能全部掀起来,所以只好尽力掀起地毯边缘能掀起来的部分向内查看着。看得出来他是在怀疑地板上会不会有暗门一类的东西。

不过被厚厚的羊毛地毯遮挡着光线,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所以布和很快就放弃了,同罗意凡一起检查起墙壁和家具来。

他们时而摸索、时而敲击,除了搬不动的床和衣柜,其它家具都被他们两个搬开仔细查看,连床底和衣柜内侧也没有放过。罗意凡甚至还站到床头柜上仔仔细细将满是横梁的三角形屋顶查看了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