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半夜里好几次惊醒,爬起来检查,确认小土狗还活着之后,左澜才继续安心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早,左澜早早就醒来了,洗漱完毕之后,估摸着宠物医院快要开门了,便和助手一起带上小狗开车直奔最近的宠物医院而去,在行动之前,最好能够让小狗留在宠物医院接受治疗,至少左澜认为,只要等小狗项圈里拿到的照片后面字迹的分析结果出来,也就知道这只小狗到底来找他们干什么了。
所以,小土狗已经没有必要留在警察局里,它必须留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这样才能好得更快。而且趁着小土狗还在昏睡之中,正好可以顺利让它留在医生身边。
左澜带着小狗离开了,莫海右和罗意凡也没有歇着,直接上车去了市立医院接恽夜遥。这一段我们之前已经交代过,当天是5月6日的早晨,也就是重返罗雀舞调查的那一天。
枚小小至今还留在医院里全权负责跟进梁泳心的治疗进度,并且顺便照顾谢云蒙。而蒋兴龙精神崩溃之后,照顾梁泳心的重担就落在了元木槿身上。
梁泳心伤势太重,每天都需要人给他全身换药,擦洗。再加上他身体上有特殊的伤情,为了保护他与蒋兴龙之间的隐私,护工阿姨也不能够接触,所以元木槿送丈夫到公安局之后,就日夜陪伴在梁泳心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
反正元木槿也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她早就把梁泳心当做是亲人一样看待,而且元木槿是过来之人,对蒋兴龙与梁泳心之间的事情也非常了解,所以不管是医生还是元木槿自己,都认为她照顾梁泳心是最合适的。
另外还有一个陆绘美,她的伤情并不重,只是因为惊吓造成的暂时失心疯,所以休养治疗一段时间自然就会恢复,并不需要太多的担心。
当然还有一件事要讲明的就是,陆绘美身上的血迹,她当时在边本颐夫妇脱离罗雀屋的时候并没有跟着一起逃出来,原因是因为裙子上沾满了血迹,而且脚又站不起来,似乎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不过后来医生检查之后,才发现陆绘美腿上并没有受伤,身上的血迹还是由于惊恐造成的。怎么说呢?有些女孩子在极度惊恐或者封闭的特殊情况下,月事会在突然之间来临,并且伴随着腹痛,下肢瘫软等症状,陆绘美当时就是这种情况。
在心理作用和外部环境的驱使下,陆绘美、元木槿和边本颐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疲劳、饥饿和惊恐都是造成这种状况的可能性缘由。后来在脱离二楼西侧隔间时候陆绘美的短暂性昏迷,也是因为疲劳和失血造成的。
所以,总体来说,陆绘美并没有受什么伤,医生把她安排在了精神专科病房,与其他人的病房相隔七八层楼,枚小小让医生安排了两个护工阿姨专门照顾她,等恢复之后陆绘美当然也要提供自己的那一份证词。
还有一个人就是唯一剩下的凶手帮凶程楚,许建林发射的土枪子弹从程楚背后打入,直接穿过胃部之后,从身体前面肋骨下方穿出,再擦过谢云蒙的腰椎,进入刑警腹部。
程楚本身的身高远远不及谢云蒙,根据这个方位,子弹接触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程楚的身体部位要比谢云蒙低得多。
一般在我们的想象中,一个人驮着另外一个人,背上驮着的人身体各个部位应该在前面的人上方。但是谢云蒙与程楚当时的状况有所不同,谢云蒙因为着急,一次一次抓着山崖上的藤蔓隔空向下跳跃,而且两个人身上都是泥水,导致背上驮着的程楚身体也跟随着他的跳跃往下滑,很难双手紧抱住他的脖子。
也就是说,当他们两个人快要到达山崖底下的时候,程楚的状态是挂在谢云蒙的背后,而不是抱着脖子驮在他的背上,双手伸直挂着的话,程楚的上半身就要比谢云蒙低得多了,这样一来子弹穿过他的胃部,射入谢云蒙的腰椎边上也就不足为怪了。
程楚的外伤科病房就在重症病房的楼上,由于他是犯罪嫌疑人之一,所以他的病房门口加派了两名刑警在那里把守,以防突发状况或者逃跑。枚小小一边全力负责梁泳心这里,一边随时关注着楼上的程楚是否已经醒来,因为他一醒来就要第一时间提取他的口供,这是局长特别关照的事情。
虽然人是留在医院里了,但是枚小小同谢云蒙一样,都非常关心杀人事件的进展状况,她空下来就会打电话回局里或者给自己的好姐妹左澜了解案情。
医院里所有的人员状况到目前为止就是这些。而根据左澜带回来的线索,莫海右、恽夜遥和罗意凡三个人在5月6日之后也将会有新的调查进程。
首先就是得到罗意凡手中纸片和小狗带来的照片背后的文字信息,其次是在对线索指明的地点进行走访的同时得出紧跟罪恶舞台篇章的事件正确答案,最后回到谢云蒙病房内进行总结推理。
还有就是对几个未明了人物的单独解析篇章,至于之前三重密室还剩下的两个问题,一是客厅窗户和阳台内外部结构的详解。二是被罗意凡认为是第二个不可能事件的麻袋问题。
大家应该还记得当时在蒋兴龙返回客厅内部准备营救罗意凡和梁泳心之前,布和伪装的蒙面人将一个人形麻袋丢入客厅的事情吧,这件事,我还没有给予具体的解释。
这个包括客厅完整结构的解析会在罪恶的舞台——布和篇中给出详细答案,当然同时会借助罗意凡和恽夜遥的调查和推理一起说明。
第两百六十四章 罪恶的舞台——费古篇二
一夜无眠,第二天,也就是2016年5月2日的早晨,费古很早就起了床,洗漱完毕之后,他依然一个人坐在家里发呆。
上罗雀屋之前,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做了,布和反正是招惹了,也摆脱不掉。
至于犯罪这个事情,不管严重还是不严重,费古总觉得一半是靠天意和运气,另一半才是靠智慧,总之一句话,老天爷不帮你,运气不好的话,再聪明的头脑也是白搭。
人又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料得到,突发状况之下,还是得听天由命。
费古自认为自己的前半生,好运和厄运参半,瘸腿叔叔固然是虐待了他很多年,可是毕竟养父母将他好好养大了。而他自己本身呢?本身是费古给自己的另一个概念。
比如说,瘸腿叔叔和养父母都是这个世界给予他的外在束缚,或者说是生活管制者,这些人的好坏,当然不是他自己可以决定的。但是本身的幸运与否,从某些方面来讲,取决于自己的努力。
怎么说呢?费古并不能找到非常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的这种概念,打个比方,比如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思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告诉他应该怎么去做,而且基本上告诉他的都是比较正面的事情。
就像一个星期不能够出去闲逛或者在家里发呆,要积极帮助养父母做家务,在学校里要拼命赶写作业,要比别的同学都提前十分钟完成等等一类假想的命令,这些假想思维一旦出现在费古的脑海中,就会引起他的担忧。
费古本身的惰性,总是会与这些假想思维产生冲突,他认为假想思维能够带给他一种称之为‘命运能量’的东西,如果做好了脑海中想到的所有事情,‘命运能量’就会多多少少在之后的一段日子带给他幸运,其中包括一个在别人看来毫不起眼的陌生人的微笑,或者从来不跟他讲话的人突然之间热情的和他聊了几句,还有何蜜娜或者x会在寂寞的时候跑回来关心他的生活起居等等琐碎的事情。
但是如果没有做好脑海中所想到的所有事情,被自己的惰性影响了本身‘命运能量’的数值,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倒霉就会接连发生,当然这些倒霉和幸运,都是就费古自己的认知度来判断的。
反正一句话,‘命运能量’就像是游戏人物头顶上的血条一样,满格的话你就可以开开心心地过上几周,数值为负的话之后的几周就只能寂寞孤独了。
费古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地偏执于相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反正他就是从内心深处自我强迫式的相信‘命运能量’。
由于这种心理因素的影响,再加上对这次事件本能的恐惧担忧,让费古对‘命运能量’的依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达到了顶峰,从4月中旬开始,他除了寻找机会跟踪布和与何蜜娜之外,一直在非常拼命地打工,而且还一反常态地像一个真正的好朋友那样关心照顾x。
所以今天费古感觉自己的‘命运能量’应该已经积攒得很足够了,足够他在未来的三天里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虽然大部分情况下,还是要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应变能力,但是至少这可以带给他一份安心。
闭上眼睛,费古像个疯子一样把头甩了一次又一次,满脑子的事情必须要甩掉一点才行,现在绝不能让何蜜娜再占据他的心思了,费古一边甩头一边再一次告诉自己,何蜜娜是个骗子,自己也没有付出真心实意。
但是越是这样想,何蜜娜胖乎乎的圆脸就越是在脑海里印象深刻,最后,费古像倒下去一样趴在地板上,才算让自己的行为画下了一个暂时的句号。
他经常这样因为心情莫名其妙地做出一些奇怪的行为,有些时候这种行为只能让他越来越痛苦,心里的焦躁感根本停不下来。
趴在冰凉的地板上许久之后,费古才感觉稍微好一点,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座钟,中午11:50,该吃午饭了。
‘算了,什么胃口都没有,估计到晚上也不会饿的,再趴一会儿吧。’这样想完,费古也就索性放任自己继续一动不动了。
在杀人事件开始之前的最后几个小时,费古放任自己的惰性占据上风,什么实质的东西都不想去考虑。
内心里觉着自己就像是等待着上刑场的犯人一样,费古睁着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唯一的一台座钟,看着它的秒表一点一点移动,拼命感受属于自己的安逸时光。
他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动作一直到座钟敲响午后两点的钟声,慢吞吞从地板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