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让城中官员百姓知晓,人心动荡,楚国就完了。”项佗心急如焚,手心后背处沁出阵阵的冷汗。
在思索了半天之后,项佗最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便是瞒着。能瞒一阵是一阵,同时,暗中将项氏这些年来聚集的财富转移出去,最好能快速的运回江东,到时候在吴中、会稽一带的山中藏匿起来,项氏就算没了楚国,也一样能够让家族繁衍下去。
布置完了这一切后,项佗先是密切的召集了项氏的留守子弟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作为项氏中唯一有点头脑的“谋士”,一直被项佗排斥在外的项伯也受到了邀请,项伯这次领受的任务是前往济水,说服项庄速速带兵返回。
项羽已死。
项悍不堪重用。
项氏子弟中,能够作为依靠的,就只有项庄一人了,如果项庄在济水有什么三长两短,项氏最后的希望也就没有了。
——。
项佗刻意压制项羽身亡的消息,但他在心惶意乱之下,却忘记了,项悍或许只会给他送信,而周殷则不会。
作为楚国的老臣,周殷的为人就是属于那种墙头草的类型,在项氏强大时,他会投靠项佗,而在项氏力量薄弱时,周殷动摇了。
楚宫。
虞姬寝宫。
几乎同样的一封急报,被摆在了白玉制成的书案上,楚王妃虞姬挽着高高的发髻,披着件薄薄的白色轻纱,怔怔的看着这寥寥的几行字,久久无语。
“鸿沟之战,霸王率军渡河突击,被秦人包围,目前还是生死未卜,也许,过几天,霸王就能回来了。”虞子期神色灰败的站在一旁,劝慰道。在联合蒯彻争夺朝政大权失败后,虞子期就基本上淡出了楚军行列,而只是在军中担任了一个有名无实的虚名将军。
“大哥,你连安慰人都不会,这样的话,如果早几年说,也许我就相信了,但现在,我只相信事实,相信自己的感觉。”虞姬凄然一笑,幽幽说道。
“前几天,我做了个梦,梦见霸王在和我说,虞儿虞儿,我累了,你好好保重——!这么久了,他还没有象这一次一样,和我说这么多的话。”虞姬的声音空寂冷峻,在宽敞的宫殿内回荡。
“大哥,你也清楚,秦国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秦国,霸王在失去了手臂之后,也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霸王了,那个秦武侯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他要是算计人来,霸王再勇再厉害,又能怎么样?”
虞姬一边诉说着,一边对着铜镜认真的梳着妆容,精致的不输于少女的娇容上,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滚落了下来。
心动了,心冷了。
心碎了,又心伤了。
对于项羽,她从倾心相爱,到有了隔阂,再到如今人鬼两相隔,其中的酸甜苦辣,不是身在其中,是无法感悟的。
八月十曰。
一队败卒将项羽的尸体护送回到彭城。
项佗带着一队项氏亲卒,接过城外十里,将项羽秘密的安葬在了刚刚开凿不久的楚王大墓中,这座墓道本来是准备项羽百年以后用的,现在只是开凿了其中的前厅部分,至于后面的工程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动工了。
一代枭雄。
自此殒落归于尘土,项羽的短暂一生,就如流星一样,在瞬间绽放,又在瞬间熄灭,而留下的,则是无尽的遗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