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太爷无语道:“咱们家生意大抵在南方,压根不跟茹茹来往,他们也管不到咱们的生意,我在十几年前哪里想得到乔儿会嫁给密贞,然后密贞又同茹茹打起来?”
他又不是未卜先知。
“反正就是你不好!”但展老夫人蛮横的说道,“还一家之主呢!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心肝简直白叫你一声‘外祖父’了!”
长辈这边吵吵闹闹的,一时间倒是没人去追着盛惟乔嘘寒问暖的关心了。
因为三家共议是在盛府,这会儿她就带着许连山还有吴大当家去了朱嬴小筑。
虽然这段时间她跟冯氏还有容蕤宾都在冯府住着,不过这边的屋子,就是在她在长安跟西疆、北疆的那些年里,也都是日日有人打扫,跟她还没出阁时候一样的。
如今她人就在南风郡城里,三不五时还会过来落落脚,下人收拾起来自然是越发的不敢怠慢。
“坐吧!”见盛惟乔带着人过来,留守的下人连忙上来行礼,又沏了茶水,摆上茶点之类,盛惟乔看着她们都弄好了,摆手挥退,对许连山跟吴大当家点了下头,端起茶水呷了口,方皱眉问,“密贞这次去草原前,没传什么消息来?”
许连山跟吴大当家都是摇头。
这情况盛惟乔也不惊讶,因为西疆距离南风郡实在太远了,消息传递既不方便,也容易走漏风声。寻常问候的家信,还有已经发生的瞒不住的事情也还罢了,像这种容睡鹤亲自冒险的举动,提前叫茹茹知道了,这还得了?
“这段时间西疆那边也没传什么特别的话过来。”许连山大概以为盛惟乔的沉默是发愁,思忖了下,低声说道,“设若郡王认为此去草原有着危险,对于郡王妃跟小世子这边,必有安排的。如今既然没有这样的动静,属下以为,郡王应该是有着万全之策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盛惟乔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说实话她听说丈夫亲自带人潜入草原血洗王帐,惹的那伏真狂怒之后,虽然有着担心,却也抱着一线指望,就是容睡鹤不是盛老太爷,没有为国捐躯的觉悟。
所以他做事,绝对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这会儿思索了会儿,就跟许连山说,“海船那边你看着点儿,不定他会用上。”
吴大当家则提议:“要不要跟南疆军这边商量,用海船运些人去帮忙?”“不行的。”许连山想说什么,盛惟乔却已经摇头,“南疆军跟咱们的关系,无非是因为密贞。如今密贞深入草原,前途未卜,咱们去要南疆军为他卖命……谁知道南疆军会怎么想?”
“何况南疆军久在南方,如今正是寒冬之际,他们不惯北方风雪,又大抵不会骑马,去了只怕也是白搭。”许连山补充道,“毕竟这次那伏真震怒之下,几乎是倾尽举国之力想追杀郡王了。咱们的海船还没多到能够将南疆军全部运过去的程度,就算有,且不说南疆军是否愿意,就算全去了,在草原那种地方,哪里会是茹茹的对手?”
吴大当家闻言皱眉,正欲开口,这时候却有下人来禀告,脸色古怪的说:“县主,沈家人来了。”
“沈家人?”盛惟乔这会儿正想着自己丈夫的安危,还有一家子的往后,听了这话也没多想,随口道,“是姑姑又回来看祖母了吗?”
自从当年沈九娘的事情之后,本来走动频繁的沈家跟盛家就断了来往。
之前因为明老夫人为了盛惟德被洛家悔婚之事闹的死去活来,盛老太爷无计可施之下,曾经亲自派人去沈家斡旋,让长女盛兰心回来劝说的。
虽然盛兰心也没能让明老夫人回心转意,不过先有沈四郎从前在长安时的上门求助,后有盛老太爷亲口喊女儿归宁,两家恢复走动也是早晚的事情。
盛惟乔此刻也没觉得意外,只道,“看看姑姑是不是直接去祖母那儿?回头要是姑姑得空了想见我,再来同我说,我就过去。”
但报信的下人闻言,犹豫了下,复道:“县主,姑夫人是回来了,不过姑爷跟沈家几个管事也都来了,似乎是来说什么要紧事情的?”
又说,“大老爷已经在正堂招待他们一会儿了,忽然派人出来传话,要小的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