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2)

“宫中的人无论是主子还是奴婢,都生了一双势利眼。你作为太子,这样给太子妃没脸,还不让别人觉得你不重视太子妃吗?而且太子妃这件事上只能说是做得不太小心、思虑不周,用了淑妃送给她的人。不过她毕竟是新妇,在宫里还没有用得趁手的人手,才会这样的。但是说一千道一万,她在此事上头都并无过错。”皇后拍拍萧嵘的肩膀。“再说了,这太子妃也是你心心念念着要娶进来的,你也该好好待人家,要不然以她的出身也能嫁得不错。她年纪也比你要小一些,嫁在宫里也不比别的地方,连家里人都不好见到。你作为她的夫君,也要多照顾上她一些。”

“嗯,我知道了。”皇后的一席话似乎也点醒了萧嵘。

“好好对她,她是个好孩子。”皇后还有些不放心,便拉着萧嵘又嘱咐了一句。“我一提昨晚的事,她便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去了。可见她是把你放在心上的,以后她要是再做了什么错事,你也不许对她撒火。也不许你动不动就跑去书房过夜了,你总这样的话,我到什么时候才能抱上你们的孩子?”

“好了,母后,我都知道了。”萧嵘心想着他和沈宁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在他即位后才怀上的,皇后这几年的时间恐怕还是得等等了。“我走了。”

“好,你们好好回去吧。”皇后笑道。“我只叫来了你的轿辇,你们同坐一处。你说上几句好话,那孩子好哄的。”

之前丽妃起身告辞时,皇后身边的铃铛就准备出去叫太子和太子妃的轿辇过来未央宫宫门前候着。皇后却突然福至心灵,起身唤住了铃铛,吩咐她只要叫来一座轿辇就好。铃铛瞬间明白了皇后的意图,转身就出去了。

只可惜皇后的一番好意还是付诸流水了。

被扶上轿辇的沈宁,几乎是在坐下的同一瞬间都变了脸色。她一反在未央宫里乖巧软萌的形象,沉下了脸来。萧嵘随后上了车,他看到了沈宁的脸色,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坐了下来。

一路上,抬轿的內侍走得稳妥且慢。

沈宁和萧嵘各自盘踞着轿辇的一个角落,彼此都沉默着。

轿辇被抬进了东宫内院,随侍在沈宁身侧的朱砂撩开了轿辇的纱帘,请沈宁下车。

沈宁便自顾自地起身,忽略了身边的萧嵘朝她伸出来的手。沈宁被人扶着下了轿辇,萧嵘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守在东宫的半夏见沈宁回来了,也匆匆地迎了出来。

沈宁自己去洗漱了,萧嵘也只好先去洗漱一番。可等他洗漱好了,换上干净的里衣,披着翩然的白袍回来。结果面对着的是一室黑暗,沈宁居然洗漱好了就直接睡去了,她还命人把睡房里头的灯都给灭了。

“太子殿下。”正好端着一盏烛火走出来的朱砂,见萧嵘走了过来。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太子妃说她今日累了,所以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已经歇下来了。太子妃还说,如果太子今日若是还不愿意进殿休息,今后就把太子的铺盖都命人搬去书房里头去。”

“算了,你们下去吧。”看跟前的朱砂复述沈宁的话,说的磕磕绊绊的,萧嵘就知道沈宁的原话估计是说得更难听一些。“我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

萧嵘放轻了脚步,凭着窗外透进来的细微月光看清脚下的路。萧嵘十分小心地走近了床边,沈宁躺在床里侧好像已经睡着了。

萧嵘小心坐在床边上,俯身看着她。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眼下形成了一道细碎的阴影。萧嵘轻轻地喟叹,如今的沈宁在自己的面前,似乎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这样安然、随和,不会像是一只随时随地进入放手姿态的刺猬一样,抖落着浑身上下的御敌尖刺抗拒着他的示好、接近。

萧嵘躺在床上,小心地调整好姿势睡在她的身边。

他再也不像昨天夜里那般,在书房的软塌上辗转难眠。躺在她的身边,感受到她的呼吸,他都安下心来。渐渐地困意袭来,他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和安郡主这段时日里总是睡不好觉,失眠多梦。总是梦见沈宁一人孤立无援地待在宫中,随时随地地都一个人呆在一处伤心地哭泣。

连着多日的都是同样的梦境,和安郡主的精神都愈发地差了起来。白日里人也是困倦得很,眼底下也满是青黑,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差了不少。

和安郡主就是觉得自己的梦境成真了,觉得女儿现在在宫中就是受了苦、受了委屈。和安郡主越是这样想,心中也越是伤心,便是两个儿子、儿媳连同沈怀源连番劝说都开解不了她。

沈怀源看着妻子日渐憔悴的模样,只好同两个儿子商量。沈令桓提议请外祖母安泰大长公主过来一趟,劝说和安郡主。沈怀源觉得不错,立刻亲自前往安泰大长公主府上,请岳母过来开解妻子的心结。正好宫里传递消息的人前脚刚刚离开,沈怀源就马不停蹄地来了。

和安郡主还躺在床上歇息,两个儿媳却特地进来劝她起身。

“母亲,外祖母她来看你了。”沈令桓的妻子柳氏,俯身在和安郡主耳边说道。“外祖母说太子妃在宫里派人给她传口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