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欣昭仪,你可算醒过来了。”朱清见欣昭仪醒来,便循例从软榻前退了开来,从书童手上接过了一早准备好了的纸和笔,开始为欣昭仪写好接下来用得着的药方子了。
“太子妃,我这是怎么了?”欣昭仪试着要起身,月河赶紧上前来扶起了欣昭仪,朱砂眼活儿地立刻递上了几个柔软的迎枕,垫在了起身的欣昭仪身后。“可是我的身子有什么不妥吗?”
“欣昭仪,你的身子不是有了什么不妥,而是有了身孕呀。”沈宁笑得明艳,对着欣昭仪说道。“这可是件大喜事。”
欣昭仪恢复了以后,沈宁安排了一辆经过特殊安置的马车里来,送了欣昭仪回了自己的宫室。
欣昭仪这厢刚刚回到自己宫中,几乎同一时间皇上和皇后的赏赐都到了。晚间皇上和皇后都特地过来看望了欣昭仪,皇上如今已是将弩之末,这个时候得知欣昭仪怀有身孕他也是老怀安慰了。
第二日,晋封欣昭仪为欣妃、搬迁至长信宫居住的旨意便下来了。
皇上和皇后做出了关于欣妃安胎的安排,想着既然是朱清诊出了欣妃的喜脉,欣妃和她腹中的胎儿都交由朱清看顾。
朱清每隔三日,就会带着药童前往长信宫为欣妃诊脉。
因为欣妃身怀有孕乃是贵体,每每朱清诊脉之时,他贴身的药童都只能在欣妃的寝殿外头候着。
长信宫的一应布置都是在太子妃沈宁的监管下做出来的,所以在欣妃的寝殿之中留下了一间密室,待在密室里头的人便是月胧。
朱清为之诊脉的人也是月胧,一碗碗安胎药被送进了密室,欣妃只在新分配到长信宫的宫女和內侍们面前喝着无碍的补品装装样子罢了。
“朱太医,欣妃的身孕状况如何?”皇上身体这些时日以来越发地严重了起来,如今已经渐渐到了下不来床的地步了。
皇上无法起身,就没有办法上朝,也无法处理堆积如山的朝政事务和一堆堆的奏折,皇上只好下了御令,命太子暂时监国。
除了正在长信宫养胎的欣妃之外,包括皇后在内的诸位嫔妃都轮值每日在皇上床前侍疾。
晋王和齐王也每隔一日都会带着家眷进宫,给皇上请安并在床头侍奉。
不过一个月的功夫,皇后也憔悴了许多,为了安心陪伴圣驾可以走完最后一程。皇后将后宫治辖权限都交给了沈宁,并命她要好生照顾欣妃和她腹中的孩子。
沈宁也就吩咐了朱清,每隔一日便要来到东宫汇报近期欣妃的情况。
“微臣回太子妃的话,欣妃娘娘一切安好。”朱清行礼后起身说道。“安胎药可以暂时停下来了,今后欣妃娘娘只好注意好伙食要荤素搭配好了,再用些药性温和些的补药好好地滋养着身子,可保欣妃娘娘腹中皇裔无虞。”
“既是如此就好。”沈宁看着院子外头跑过来、跑过去的长乐,低声对着朱清说道。“皇上和皇后都把欣妃和她的孩子托付给我了,也请朱太医务必尽心照料,保欣妃母子均安。”
“太子妃的嘱托,微臣必当全力而为。”
许是因为知道欣妃这一胎的存在,久病的皇上也心存希冀,所以原来应该逝去的皇上还多撑了几个月。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经过一夜的折磨,欣妃产子。
新出生的小皇子清洗干净了以后,由乳母抱着坐上了包裹得密不透风的轿子,被抬去了皇上的寝宫。
刚刚出生的婴孩儿说不上什么好看,皮肤又红又皱,只顾着闭着眼睛张着小嘴大声地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