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毕竟是主人,红巾盗远来是客,主人都是好客的,是不是?”
“不愧是爱民如子的刁将军……”
……
有人开始说风凉话,就差骂出刁覠两个字了。
“最好洗干净身子,好好犒劳别人一下。”
“我看你妹妹做这事挺不错的,上次侍候我的时候,那技术熟练得很,说不定红巾盗满意了,还让你妹妹……哎呦!”
……
原本是开玩笑,但是最后两人却打起来了,就在城头上滚来滚去的,弄得两人的身上全部都是血。旁边的人都在看热闹,懒得理睬他们,最后两个人好像斗红了眼的公鸡,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看到对方以后,又接着扭打起来。最后,董超不耐烦的努努嘴,上来两个镇海军的士兵,将这两个家伙推下了楼梯,至于是死是活,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过问。
本来东门上的家丁们就不是正规军,基本上都没有见过这么残酷的战斗,但是刁覠就是安排他们死守这里,只派了五百名的镇海军士兵协助,他们的内心里如果说没有情绪,那就是骗人的。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他们现在保护的乃是城内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可是他们却连小小的横梁都不肯献出来,还跑到刁覠那里去告状。
刁覠的这个命令,顿时引发了他们的怒火,也使得事态的发展走向了反面。城都要被攻破了,还管民房?因此,尽管董超下令不许私拆民房,但是还是有很多在人在拆,甚至比之前拆的更加的凶狠,更加的利索。董超传达了命令以后,忙于战斗,对后面的事情视若无睹,于是笨重的横梁继续被抬上来,然后再滚下去,好不容易才重新爬上来的红巾盗,又被一顿乱七八糟的檑木给砸下去了。
张祥鹤不会射箭,又没有机会和红巾盗交手,组织这样的清拆活动正是他的强项。在他的指挥下,拆屋的家丁们有了明确的分工,这组人该干什么,那组人该干什么,都有了明确的规定,绝对不是一窝蜂的涌上去,甚至在拆房的顺序上也有了安排,先拆哪里,后拆哪里,都被张祥鹤清楚的划分了出来,于是拆房的效率大大的提高。幸好刁覠没有看到,否则多半会被气死。
李怡禾同样如此。他的功夫也不是很好,箭术完全是蒙人的,前线的战斗本来就不太适合他,刘鼎让他到后面暂时呆着,于是他就帮助张祥鹤安排拆房的工作,尽量做到有条不紊,干净利索。他的脑子考虑事情明显要比张祥鹤周密,于是本来就很不错的拆屋方案,变得更加的完美高效,于是城头上堆积的横梁越来越多,下面的红巾盗被这些沉重的横梁砸得吃尽了苦头,有些红巾盗本来以为可以速战速决的,现在才明白完全错了。
刘鼎会射箭,但是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目标,也就懒得动手了。现在是夜间,红巾盗的脑袋又全部都包着红色的头巾,红巾盗的军官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从上往下看,就是一片红色的海洋,很难分得清哪个是哪个。可惜麾下的神箭手,令狐翼、卫京幸、白钦翎等人全部都不在这里,否则下面的红巾盗肯定会更惨的。
只有那些龙战士冷静的射出一枚枚致命的箭镞,目标全部都是那些云梯上的红巾盗,这种自上而下的箭镞,杀伤力比平射更大,而且他们的箭镞夹杂在其他人的箭镞里面,好多红巾盗都没有留意到,因此没有加以特别的防护,直到自己的身体被箭镞射中,从云梯上摔下来下去,他们才会感觉到一点点的异样,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晚了。
如果你仔细的盯紧了一个龙战士,你就会发现,他们射出来的箭镞,是非常冷酷的,死神对于他们来说,仿佛就在呼吸之间。这些龙战士都是孤儿,从小接受的就是战斗训练,他们在菱角洲的荒岛上不断的磨练自己,随后又在大大小小的海盗船上磨练自己,对于他们的前半生来说,只有战斗,战斗,不停的战斗,不要和他们说仁义道德,也不要和他们说天下苍生,更不要和他们说我佛慈悲,对于他们来说,关心的只有胜利,又或者是生存和死亡,刘鼎收编了雷池水寇之后,龙战士的这个特性并没有改变,训练的强度和科目都以前反而有所增加。
嗖嗖嗖!
家丁们胡乱的箭镞掩盖了龙战士的冷酷,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因为守军的箭镞太多了,所以红巾盗才会受到如此巨大的损伤。红巾盗的高级军官没有看出来,城墙下面的红巾盗也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城头上的抵抗似乎比白天猛烈很多,红巾盗的伤亡增加了不少,不过攻城就是这样的,尤其是强攻,在刚开始的时候,付出的代价肯定是沉重的。
因此,杨琨也没有留意到城头上多了一些特别的人,他下令部队不断的上前,继续架设更多的云梯,继续发动进攻。他命令自己的部下,在天亮之前,务必控制城头。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只要红巾盗的毅力和意志足够,他们肯定可以爬上金陵城的城墙。在杨琨看来,只要红巾盗成功的爬到城墙上,这场胜利就是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