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雨都战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既能近身肉搏,也能远距离开弓。这时候远距离开弓,箭如雨下,黑暗中涌上来的武昌军士兵,纷纷被射死。他们没有携带盾牌,这是最大的失误,然而,他们有何曾想到过,在刘鼎的身边,居然还有如此众多的弓箭手呢?偶尔有几个武昌军士兵可以冲到前面来,也被屠雷和秦迈他们干掉了。黑暗中,鬼雨都战士潜伏在哪里,武昌军士兵完全不知道,他们最好的进攻办法,就是用大型弩机又或者是投石机将云泉居完全毁掉,可是那样一来,三个美人也将会毁掉,这是马南青绝对不能接受的。
终于,前面倒下的武昌军越来越多,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了空地上。后面的武昌军士兵,发觉地上全部都是自己同伴的尸体,情不自禁的一窒,同时觉得有点诡异了。他们没想到鹰扬军的杀伤力居然这么强,本来按照之前的设想,他们这个时候,应该是冲入到了云泉居的最里面了。刘鼎要么被杀,要么被抓,他的女人们应该也被抓起来了。可是,残酷的现实是,他们还在云泉居的外面,居然还没有冲进去。更可恶的是,非但正面没有取得进展,而且在其他的方向,同样也没有取得进展。潜伏在云泉居周围的鬼雨都战士,给了武昌军士兵迎头痛击,将他们打得晕头转向,浑然不知所措。
马南青恼羞成怒,当即喝令全军围攻,甚至下令从军营里调来大型弓弩,要将云泉居夷为平地,甚至短暂间将三个美人也忘记了。然而,鬼雨都战士早就做好了准备,萧骞迪、秦迈、屠雷等人早就做好了防御准备。刘鼎和令狐翼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就是去研究云泉居的防御,他们一早就清楚,马南青在今晚会自投罗网的,事实证明,马南青的确是自取灭亡了。在云泉居里面,鬼雨都战士不但做好了各种各样的防御准备,而且还设计了很多陷阱,不少的武昌军士兵,在不知不觉中,就被陷阱夺走了性命。
眼看一千多人的武昌军围攻小小的云泉居,竟然没有取得像样的进展,马南青又急又怒,气势汹汹的吆喝着自己的部下,要他们奋勇进攻。同时许下更多的诺言,语言也越来越不堪,幸好林诗梓等人没有听到,否则肯定要气炸了。为了安全起见,林诗梓、苏幼惜、黎霏嫣都被带到了地下室,她们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心里七上八下的。今晚是除夕,本来是万家团圆的时刻,偏偏今晚却是个流血的夜晚。
“杀!给我狠狠的杀!”马南青疯狂的吼叫起来。
那些武昌军士兵之前已经喝了不少酒,又被疯狂的奖励吸引,利令智昏,现在都狠狠的冲上来,终于闯入到了云泉居的里面,但是里面的鬼雨都战士也是严阵以待,和他们展开逐屋、逐墙的争夺,根本不给他们冲入云泉居的机会。萧骞迪甚至还组织了数次的反击,将攻入来的武昌军士兵全部吃掉。双方剧烈的争夺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血腥味越来越浓郁了。蕲州城内的居民,终于感觉到有些异样了。有些胆大的,悄悄探出脑袋来,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发现街道上到处都是凶神恶煞的武昌军士兵,又急忙退了回去。
马南青提着粗大的陌刀,在后面督促武昌军士兵发疯的向前攻击。眼看着武昌军士兵已经冲到了最里面,眼看着林诗梓她们就要落入自己的手掌,马南青的心情,顿时变得异常的激奋起来。正在这时候,有个武昌军军官全身血淋淋的跑过来,脚步踉踉跄跄的,好几次都差点儿摔倒。他好不容易走到马南青的面前,嘴唇张了张,似乎要跟马南青报告什么事情,但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一头撞倒在马南青的前面,昏死过去了。
马南青一脚将他踢醒,恶狠狠的说道:“怎么回事?谁让你进来的?”
那军官脸色惨白,断断续续的说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马南青酒意还没有完全过去,不耐烦的喝道:“怎么回事?”
那军官呻吟着说道:“大人,鹰扬军袭击了我们大营,主谋之人叫做杨鹭飒。我们驻守大营的兄弟,全部都遇难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鹰扬军在城内还有内奸,现在鹰扬军已经打开了城门,进入城内了。大人,你快走吧,这是刘鼎的阴谋,他已经完全料到我们的行动了……”
话音未落,这个军官就一头撞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醒过来。
马南青脑袋里轰然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手中的陌刀也差点落地,酒意终于清醒过来了。无数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他竟然觉得自己的双手,好像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起来。天啊,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吃掉刘鼎,可以霸占刘鼎的亲眷,没想到,刘鼎居然一早就准备好吃掉自己,云泉居这里根本就是个陷阱,目的只是将自己拖住,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当自己调集精锐前来攻打云泉居的时候,刘鼎已经暗中派人集中鹰扬军的主力,前去攻打自己的大营。这个该死的刘鼎,实在是太可恶了,他根本就不是北上勤王来着,他的目的,就是蕲州!
一时间恶从胆边生,又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马南青愤怒的冷喝:“刘鼎!我和你不共戴天!”
他挥舞着陌刀,就要冲上去,发誓要杀了刘鼎。
然而,藏勒昭早就瞄准了他。
看到马南青的身影出现在射程里,潜伏在暗处的藏勒昭,悄悄的拉开了弓弦。
嗖!
箭镞呼啸而去,正中马南青的胸膛。
马南青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胸膛,手指缝里汩汩的有鲜血流出,他无奈的低头看着深深插入自己体内的雕翎箭,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一瞬间,所有的念头都脱离马南青而去,临死前,他只有一个可怕的念头:自己上当了!
当啷!
陌刀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