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虏的淮西军果然没有受到虐待,同样处于观望之中的老百姓也就放心了。战斗逐渐远去以后,老百姓纷纷的跑到街道上来,欢迎鹰扬军的到来。他们之前已经隐约听到消息,朝廷任命刘鼎为山南东道节度使,结果赵德湮突然叛变,襄阳城陷入了战乱。刘鼎率军大举进攻襄州的时候,他们还担心襄阳城的战火不知道要燃烧到什么时候,没想到刘鼎这么快就打开了襄阳城的大门,结束了襄州的战乱。
只是,前线的战斗还在继续,意味着襄阳城的战火还没有完全结束。有些老百姓就积极的行动起来,为鹰扬军带路,带着他们去找那些隐藏起来的淮西军。很快,隐藏在各个角落里面的淮西军都被搜查了出来。面对鹰扬军的刀光剑影,他们只好无奈的放下武器。
这些淮西军主要都是来自邓州、申州、唐州等地,在襄阳城里面没有熟人,又不相信鹰扬军的政策,才不得不继续负隅顽抗。他们的投降,带动了更多的外地淮西军投降,有一小部分来自荆州的淮西军,也不得不放下了武器。在黑暗中,一队队的淮西军都开向指定的地点,结束了他们的使命。
张浚和崔瀣看到淮西军一队队的,自动自觉的走向战俘营,都觉得又是兴奋又是惊讶。淮西军崛起这么多年,肆虐中原十几个州,荼毒了几百万的民众,成了黄巢之后的最大祸害。朝廷军队和他们作战,总是屡战屡败,每次投降的几乎都是朝廷的军队,令朝廷觉得愤懑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张浚作为兵部侍郎,有时候也感觉无地自容。
现在,他们终于看到淮西军投降的情景。这个情景他们之前在梦中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可是每次梦醒以后,都发觉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淮西军依然在肆虐中原,秦宗权依然是大齐国的皇帝,依然和朝廷平起平坐,分庭抗礼。只有眼前这一切是真实的,只有眼前的淮西军,是切切实实的被打败了。张浚悄悄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以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终于,他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刘大人,淮西军有多少人投降了?”花满楼忽然问道。
“暂时没有具体数据,粗略统计,应该在三万人以上。”刘鼎说道。
花满楼感慨的说道:“如此说来,淮西军的末日不远了。”
刘鼎冷静的摇摇头,慢慢的说道:“非也!我们这次歼灭的,其实都是马殷临时组建起来的部队,准确来说,都是从襄州各地临时抓来的壮丁,里面并没有淮西军的骨干。换句话来说,我们歼灭的淮西军正规军,只有城外的一万荆州淮西军而已,其余的淮西军主力,都在蔡州和宣武军作战呢!”
张浚笑着说道:“刘大人不必谦虚,胜利就是胜利,这是任何人也不能抹煞的是事情。此战胜利,实在还是前所未有,空前绝后。依据本人的估计,此战淮西军损失惨重,元气大伤。我们上表,必然会极力描绘大人的功劳。相信此战过后,大人必然会入主中枢,加封同平章事,出将入相,为百姓社稷再立新功。”
刘鼎冷静的说道:“张大人过奖了,刘鼎不敢当,我们还是抓到马殷再说吧!”
张浚笑眯眯的说道:“是,是,是!抓到马殷再说!”
龙月秀忽然插嘴说道:“刘大人,你今年多大了?”
刘鼎算了算,慢慢的说道:“三十了吧!”
龙月秀说道:“不知道我朝有没有三十岁的使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