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蕾情不自禁的退后一步,警惕的盯着刘鼎,脸色变得有点煞白。
刘鼎却又渐渐的舒展开来,神态轻松的说道:“林度都死了多久了?何来一个抢字?”
朱蕾刚才被他吓了一跳,那种凛冽的杀气,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那是血战沙场积累起来的,无坚不摧,却还是嘴硬,冷冷的说道:“你们男人,都是坏蛋!”
刘鼎端起一杯酒,慢慢的说道:“今晚是喜庆的日子,我不跟你吵架。你要是赏脸,就陪我喝一杯酒吧!”
朱蕾说道:“不喝!”
转身走了。
刘鼎慢慢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什么酒,只觉得非常的苦涩,苦到了心里。
冷风一吹,酒意上涌,刘鼎似乎有些站不稳的感觉。
附近执勤的鬼雨都战士急忙过来,将刘鼎搀扶回去。
这个晚上,刘鼎酩酊大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刘鼎觉得头大如斗,头痛的要命,脑海里仿佛就是一片的空白。昨晚的事情,好像能够想起来的已经不多。令狐翼已经将醒酒汤放在桌面上,刘鼎连续喝了两大碗,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点,身体也逐渐的恢复了生机。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在地上画出非常圆润的光晕,一圈一圈的折射开去。从镂空的窗口看出去,外面的菊花,大部分都已经凋谢了,但是偶尔也能看见一两朵,在冷风中傲然开放。偶尔间的一朵金黄,却也不比昔日一片的金碧辉煌逊色,反而让人注意到每一朵菊花个体的存在。
早上没有什么活动,也没有人来找刘鼎商量事情。可能是令狐翼告诉他们,刘鼎要清净一天的时间,考虑下一步的战略问题,所以参谋们都非常识相的没有来打扰。在碧云楼的外面,只有夏可舞和执勤的鬼雨都战士矗立的身影。
刘鼎自己起来,在碧云楼里面活动着身体,慢慢的冲淡昨天的酒意。大半个上午过去,他已经基本恢复了状态。碧云楼周围显得非常的安静,只有角落里有警卫在悄悄的值班。他现在终于有时间,将周边地区势力的具体情况梳理一遍了。
宣武军已经控制了山东各地,成功的实现了朱温抢占山东的目的。刘鼎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当初朱温之所以愿意放弃汴州,到山东去抗击契丹骑兵,明显是看中了山东地区的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觉得那里有更好的发展机会,宣武军可以变得更加的强大。
事实上的确如此,朱瑄和朱瑾兄弟,现在都被朱温牢牢的扯住了,再也不能作为一个独立的势力而存在,三眼都的情报显示,朱瑾的小老婆,都被朱温给抢走了。朱瑄和朱瑾兄弟,现在肯定是后悔连天,悔不该引狼入室,让朱温带领宣武军进入山东地界。平卢节度使王敬武,更是连自杀的念头都有了。契丹人未必能够置他于死地,但是朱温却绝对会置他于死地。刘鼎相信,王敬武很快就要“下落不明”。
山东地区要人有人,要资源有资源,的确让最缺乏资源的宣武军,如鱼得水。好像是干涸的海绵,一下子扔到了海水里面,瞬间就膨胀起来了。据说在极短的时间内,朱温就将宣武军扩展到了十万人以上。这要是在汴州地区,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从人力资源的角度来说,朱温的确是走对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远离长安,被边缘化了。从此以后,如果没有他刘鼎的允许,朱温休想继续接近长安,继续接近帝国的权力中心。尽管这个权力中心看起来已经被架空,但是很快刘鼎就会让他重新恢复运作。在权力分享的时候,朱温的名字,也将不会再次出现。
但是朱温依然在努力的改变自己的现状,他一方面加强自己的山东的控制,打压原来的地方势力。一方面努力试图渗透到海州等地,封锁当地的盐场,试图在食盐的问题上,让鹰扬军屈服。同时,他不惜和契丹人达成协议,怂恿契丹人偷袭鹰扬军的后方。
武宁军节度使时溥,还在奋力的挣扎。他向来和朱温都不太和睦,两人经常为了争夺地盘而开战,由于麾下将领的素质问题,时溥往往不是宣武军的对手。但是,时溥毕竟是老资格的节度使,黄巢的首级也是被他拿下来的,他总是觉得自己要比朱温高一等,因此对朱温很是看不惯,现在朱温试图蚕食他的地盘,他的第一反应,乃是联合鹰扬军对付朱温。
有消息说,时溥已经向鹰扬军派出了使者,试图和鹰扬军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朱温,但是直到目前为止,鹰扬军还没有看到时溥派出来的使者。根据艾飞雨的推测,这多半是时溥放出来的谣言。刘鼎老子的首级,就是时溥献给皇帝的,他敢和刘鼎联合?就算他有这个想法,刘鼎也没有这样的宽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