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城墙上面的军旗,已经换成了鹰扬军的,周围也没有见到凤翔军的士兵,大概是集中到了军营里面。城头上屹立的,乃是鹰扬军的骑兵。大量的战马,整齐的排列在城墙下面,正在安静的吃草。这些战马里面,有鹰扬军自己的,也有凤翔军的。凤翔军大约有三千来匹战马,现在自然全部都属于鹰扬军了。
这一路上,宋海洋向刘鼎进一步报告了详细的情况。
在拿下凤翔府以后,王彦章立刻转兵武功,在符晓雷的配合下,很快和武功的李昌符、符道昭取得联系。得知凤翔府被拿下,自己的家人亲眷都被鹰扬军掌握,李昌符和符道昭都知道大势已去,只有投降。符晓雷在旁边帮忙解说,并且利用自己作为事例,他们做出这个决定倒不是很难。
事实上,李昌符和刘鼎之间,倒没有解不开的仇恨,凤翔军和鹰扬军之前一直都没有直接遭遇。这次若不是李昌符急于逃命,下令部队反击的话,双方也不会产生流血冲突。李昌符一向都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摆,现在鹰扬军势大,他也就准备依附鹰扬军。至于符道昭,儿子都拜了王彦章做徒弟,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彦章、王彦童、安仁义、高三宝、昆仑风等人都在这里列队迎接刘鼎。这次拿下凤翔府,他们的功劳都很大,刘鼎已经提前表示一定会特别嘉奖。的确,豹骑军和飞骑军联手,一口气打掉了凤翔军,的确让葛从周等人都大开眼界,说什么也想不到这些人如此厉害。他们不免有些感慨,自己要是还不努力的话,说不定就要被鹰扬军淘汰了。
刘鼎首先拍拍昆仑风的肩头,微笑着说道:“不错啊,以前还真没有发现你会演戏,实在是太可惜了。嗯,做的不错,真的做的不错。”
昆仑风嘿嘿笑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会说了。
刘鼎又看看王彦章,眼神里颇有深意,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王彦章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下意识的往后面缩了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王彦章屡屡在刘鼎的面前,都表现的有点不自在,最怕就是刘鼎提起他的终身大事。要命的是,这件事情不但刘鼎关注,他的老叔周水也非常的关注,周水比刘鼎要着急多了,隔三岔五的就要来信问王彦章,到底有没有合适的对象。
得知王彦章一直敷衍着没有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位老人发火了,最后发了狠话,要他必须在一年之内解决终身大事的问题,否则,就要请殷红林帮忙介绍了。殷红林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还真的在江南找了一家小家碧玉,说是要带来给王彦章看看,结果将王彦章吓得飞一般的离开了中原。
他暗自跟自己说,冲锋陷阵都不怕,怕他的眼神做什么?可是偏偏有些不争气,就怕刘鼎问起这个事情。不自觉的想到一个外表文弱,却又内心刚强的身影,他没来由的脸颊一红,急忙将这个身影抹去,然后装作尽量若无其事的样子。
符晓雷也跟在王彦章的身后,对师傅的一切,自然非常的关心,无意中发现师傅的脸色非常的奇怪,不免觉得有些好奇。师傅的本领这么大,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那是探囊取物,易如反掌,怎么会表现出这样的扭捏神态来呢?真奇怪。
刘鼎看了符晓雷一眼,慢慢的说道:“你的师傅本领很大,你要努力学!”
符晓雷没想到刘鼎居然会跟他说话,居然有点激动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一定会的!”
王彦章低声骂道:“笨蛋!叫殿下!”
符晓雷急忙改口,连声说道:“谢谢殿下!谢谢殿下!”
刘鼎笑了笑,满怀深意的又看了王彦章一眼,这才转身过去了。
王彦章悄悄的缩了缩脑袋,生怕他提起那个事情,待得刘鼎不再在他的面前转悠,他才总算松了一口气,暗道又一个关口过去了。既然刘鼎来到了武功,自己就想办法让昆仑风出面,跟刘鼎说,豹骑军要在外围扫荡零星敌人,尽量不要呆在武功城里面了。只是,老叔那边却是不好搪塞啊!
符晓雷在后面看得清楚,心里越发奇怪,自己的师傅如此厉害,难道还会怕刘鼎?自己都不怎么怕刘鼎啊?再说,他的神情,好像不是害怕刘鼎的武力很高的样子,真是奇怪。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想办法打探清楚。嗯,不如请姐姐出面好一点。
和其他一众骑兵军官问候过后,刘鼎继续骑马前行。
在王彦章等人的后面,是已经投降的凤翔军军官,有二十多人,为首的正是符道昭。
刘鼎跳下马来,来到他们的面前。
符道昭等人急忙弯腰行礼,齐声说道:“见过韩王殿下。”
刘鼎来到符道昭的面前,握着他的手,笑着说道:“不用客气了,以后都是一家人。”
符道昭急忙说道:“谢谢殿下的宽宏大量,实在是惭愧。”
刘鼎温和的说道:“既往不咎,既往不咎。”
符道昭等人再次道谢,然后做出请入城的姿势。
刘鼎随即翻身上马,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武功城。
武功城内的凤翔军,都已经放下了武器,集中在城内的军营内。街道的两侧,都是鹰扬军鬼雨都的战士在警戒,城头上则是豹骑军和飞骑军的官兵。由于李昌符带领数万的凤翔军被围困在武功城好多天了,所以城内有些民房的屋顶,已经被拆掉,木材要么用来加固防御工事,要么用来取暖。
校场就在武功城的西南方,面积不算很大,大概可以容纳五千人的样子。远远的,刘鼎就看到李昌符背着一根铁鞭,孤零零的跪在旗杆的下面。这么寒冷的天气,他居然光着上身,幸好没有下雪,否则非将他冻成雪人不可。初次见面,李昌符倒是一副文人模样,和别的节度使相差太远,和林度倒是有几分相似。
刘鼎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