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悠悠再次试图拽回自己的手,拽不动。
“江总,对不起,刚才一时冲动,本能反应,没经过思考,把你弄疼了。”景悠悠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声音很低,还有些委屈。
“没经过思考就下手那么重,要经过思考,我的心,不得缺一块啊。”江秦不依不饶。
景悠悠好后悔,上一世只顾挣钱,只埋头练习烘焙,没多读几本玛丽苏言情,拓宽一下自己的领域,说不定,里就有破解这种局面的办法。
“不会的,如果我经过思考,我是不会打你的。”景悠悠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坚定。
“说来说去,景小姐还是想揍我咯?”
景悠悠:……
江秦看着她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下去的样子,笑了,也不忍心再逗她,于是他松开手。
景悠悠顿时像被松开了的压紧弹簧,从江秦的身上弹了起来。
她双手摸了摸鼻子,摸了摸脸蛋,摸了摸耳朵,又撩了撩头发,最后塞到羽绒服衣兜里,眼神闪烁,不知看哪里,只好抿紧嘴唇,低头看脚尖。
“景悠悠,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江秦有些好笑,一直以来,女人见了他,或热情,或娇羞,或矜持,可他都能从她们千姿百态的神情中,看到同一样东西,她们都渴望靠近他。
除了景悠悠。
她躲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恨不得在他面前隐形,可又一心一意地想护着她的店铺,即使很不耐烦,很不情愿,也要硬着头皮靠近他,譬如现在。
他很好奇,为什么一夜之间,她从一个想尽办法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变成了对他避之不及。简书说的对,她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
所以他问出了口,他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变了?为什么怕他?
景悠悠没敢抬眼看他,便看不到他此时眼里的真诚和期望,只好心语:我在这个世界还人生地不熟的,我怕被你整得流落街头啊。
她费了老大劲才憋住不说出口,想了想,这是个和解的绝佳机会啊,于是,她猛地抬头,硬是挤出一抹笑容,嘴上抹了蜜,十分谄媚地说:“因为江总您霸气十足,气场强大,光芒万丈,让我等小辈望而生畏,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敬畏更加合适。”
江秦顿在原地,第一次被人这么不走心地夸赞,他的嘴角忍不住以一种奇特的频率快速抽搐,除了意想不到,还有些失望和无奈。
而一直在旁边看了整场好戏的迎宾小姐,一开始目瞪口呆——江秦被女人打了!
接而喜闻乐见——他居然不生气,还抓住她的手往胸口摁!
再而看得津津有味——江秦居然把人拉近了怀里!他另一只手举起又放下好几回,是想把她抱在怀里吗!
最后迎宾小激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憋住了笑——嘿嘿,这姑娘貌似挺傻的。
景悠悠回过神,想到了正事,说:“江总,你选的这家餐厅有点任性,哦,不,格调有点高,就一个厨师,一天只做三顿饭,要提前一个月预约。”
江秦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的眼睛,抽丝剥茧之后,从她的眼底看出了一丝‘你他妈的是故意刁难我的吧,不想跟我一起吃饭早说啊,找的什么破餐厅’的情绪。
江秦笑了笑,双手插着兜走向台阶。
迎宾小姐从他迈步的那一刻,已经微微欠身,笑容礼貌得体,声音温柔甜美,“江总,请进。”
景悠悠:……为什么这个世界里的人好像都认识他。
景悠悠紧随着他的脚步走进餐厅里。
门一打开,颇有豁然开朗的气势,门店虽然不起眼,可是里头别有洞天。
高级红木地板,装饰古色古香,景悠悠感觉像是行走在人民币上。
餐厅中间位置是一个小池塘,上面飘满了睡莲,水很清澈,还飘着烟雾,宛如仙境,池塘边就一张小方桌,亦是红木。
整个餐厅没有油烟味,若先前不知道这是个餐厅,景悠悠就会以为,这是艺术家的工作室。
逼格略高啊。
“你小子,我刚回国,就让我做菜给你吃,你有没有良心。”一个穿着皮裤和短袖皮夹克的年轻帅气男人,将手搭载江秦的肩膀上,手臂肌肉结实,打扮非常时尚,唯一和他这一身行头不搭的是他头上那顶厨师帽。
如果他现在喊出一声:“哟哟切克闹”,景悠悠也觉得毫不违和。
可他这一身‘健身游泳了解一下’的肌肉,居然是个厨师。
霸总果然是霸总,认识的朋友也那么别具一格。
江秦扬了扬眉,淡淡道:“简书说旅行过得不错,很满意,我来检验你虚不虚,还能不能炒得动菜。”
“虚?哼!男人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
江秦满意地勾唇,“很好,那我得多点两个菜,去吧。”
于风原地转了个圈,“我的能量,超乎你想象。”
景悠悠很是尴尬,虽然都是成年人,可这种成年男人之间的打趣,对于她这种没有任何性经验的小白,听了还是觉得面红耳赤,她只好不停喝水掩饰尴尬。
男人脱下帽子,绅士地朝她鞠躬,“美丽的小姐,在下于风,简书的老公,是个厨子。”
景悠悠微顿,于风说出他是简书的老公时,那个发自内心的自豪和宠溺啊,她瞬间就看到了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她起身,双手合十,微微欠身回了礼,“幸会幸会,半个同行。”
于风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景悠悠不解,好奇怪的笑点。
江秦清了清嗓子。
于风收起笑容,贱笑,说:“我们店有一个神话,来这吃饭的男女最后都结婚了。”边说边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