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悠猛的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悲伤,那个将她护在怀里对所有人说:“你们谁要敢我欺负我的悠悠,我就和你们没完!”的外祖母这一次是真的没了,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
大家都过来劝慰,顾太太搂着楚筱悠对几个人道:“今天这宴席就到这吧,家里有事的就先回去,若还有些空闲的把这里的东西看着给收拾收拾,叫筱悠换了衣裳就过去吧。”
竟然没人走,都留了下来,白容招手叫了致远过来:“你先同舅妈去家里住几天,和妹妹玩好不好?”
致远年纪还小,这几日到不用过去,等到出殡那天去磕个头就行了。
楚筱悠克制住心里的悲伤,摸了摸致远的小脑袋交代:“去外家要乖乖的,姑姑过两天就去接你,明白吗?”
生下来就没有母亲的致远格外的懂事,他虽然心里并不是很愿意,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楚筱悠蹲下身子抱了抱他:“你是最棒的孩子。”起了身和众人道了一声抱歉,就转身去了屋子里换衣裳。
前面的男客自然也都散了,楚筱悠和楚靖瑜一起去了秦侯府,秦侯府里已经一片素白,灵堂里哭声震天,楚筱悠和楚靖瑜兄妹两个上了香磕头烧纸,这样的情境下谁又能忍住不哭?
楚筱悠穿着一身的素衣,哭的哽咽,然而美人落泪更叫人觉得楚楚动人,尤其是楚筱悠这样的美人,这样的打扮这样的哀伤,简直就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一旁跪着的人,忍不住都看了过来。
但楚筱悠是未来的太子妃,有些人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动什么歪心思,看一看也就叹息一声暗自垂下了头。
楚靖瑜也红了眼眶,虽然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是毕竟是个还算和蔼的长辈,想起来的时候难免也有酸楚。
一旁的丫头扶起了两人,楚靖瑜去了旁边秦昊天跪着的地方,和秦昊天跪在了一起,秦昊天看上去心情很悲伤,眼睛肿的桃子一般,看起来也没少哭,这让楚靖瑜对他的感官多少好了一些:“舅舅节哀。”
秦昊天只是摇头叹息:“老太太一生操劳,没享几天的福。”
要是秦佳人还是和从前一样是受宠的秦昭仪,那现在老太太这葬礼肯定也是不一样的风光,只可惜秦佳人刚刚受贬,有些人觉得秦家是落了难,躲都来不及,来悼念的人也不多。
楼玉儿亲自扶着楚筱悠去了后面的屋子休息,扶着楚筱悠在榻上坐下:“你是个金贵人,不去外面和那些人打交道,么得累着自己,你只在这歇着,要是有什么事,我叫丫头来叫你,老太太在的时候就你最上心,如今人走了。”她说着就悲伤了落了泪,用帕子擦了擦才接着道:“如今走了,人死灯灭,那些事情也不用那么费心了。”
楼玉人使出全身的本事对一个好的时候,真的叫人觉得情真意切如沐春风,她把楚筱悠带过来叫楚筱悠休息,把她心里的一点顾忌都考虑到了,要帮她打消,楚筱悠勉强一笑,看上去还是很领楼玉儿的好意的:“嫂子的好意我知道,嫂子只管去忙,我就在这歇一会。”
楼玉儿笑着拍了拍楚筱悠的肩膀走了出去,还有好心的丫头送了一碗粟米粥进去,楚筱悠接过了粟米粥端在手里搅了搅,顿了顿,抬头看那丫头:“谁叫你送来的?”
“二少夫人怕表小姐饿着,特地叫奴婢送了过来。”
楚筱悠并不喜欢什么粟米粥,总感觉的吃到嘴里涩涩的,味道也太寡淡了,楼玉儿那样的人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她把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那丫头惊慌失措的抬起了头,又连忙垂了下去:“表小姐要是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走了。”
香草挡住了那丫头:“小姐什么时候叫你走的,站着。”
那丫头吓的又是个哆嗦,差点摔倒在地上,一旁的刘妈妈几个也看出来了问题,楚筱悠淡淡的道:“把二少夫人叫过来吧。”
楼玉儿来的很快,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吓的瑟瑟发抖的丫头,又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的粥就明白了大半,她一脸的歉疚:“叫你看笑话了。”
楚筱悠笑了笑:“这丫头说粥是嫂子叫人送过来的,我是不信的,人和粥我都给嫂子,嫂子只到时候给我个说法就行。”
楼玉儿心里气的不行,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还给她使这绊子,但她又怕是楼夫人做的事情,话也不敢说的太满:“这粥确实不是我叫人给妹妹端的,可是这粥有什么问题?”
“我经常和药材打交道,有些药材一闻就知道,是不是有问题,还要嫂子自己来看,我说的话,现在也不算。”
说着就做出了送客的姿态,楼玉儿心里生气,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出了门,转身就把那丫头打了一巴掌:“给我问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在叫个大夫进来看看那碗粥!”
楼玉儿一走,刘妈妈立刻就点了香把屋子都熏了一遍:“藏污纳垢,真是叫人生气!”别人的家里她不好多说,但却把嫌弃表现的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