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你回来!”
程氏捉住他,眼中全是暗恨。不论如何,春生都不能背上不孝的名声。
沈福海虽成亲早,但程氏直到第七个年头才有了这宝贝儿子。那时两人已握紧族中大权,端得是好享受。是以,春生虽生在农家,但过得一点都不比云州城里那些少爷们差。
一朝凤凰变*,他哪能承受。红着眼,他抓住老太太袖子:
“都是你,杀人的明明是你,为何要爹爹顶罪!”
前面眯着眼的沈福爱大笑起来:“春生来,姑姑告诉你为什么。”
宜悠心里一紧,英姐确定住在二叔公家后,她曾去看过沈福爱。虽然两人间隔着些许仇恨,但已随着她被牵连入狱而彻底消散。给她送去干净衣裳和吃食,她也将因果悉数讲给她。
虽然隐瞒了老太太送上三百两银子这事,可难保这些天她不会猜出来。
“你奶奶最是厉害,能将你四伯教成个抛妻弃子的提线木偶,自然也能让你爹乖乖顶罪。你看,姑姑也是受其牵连。所以长生你记得,日后一定不能听你奶奶的话,她一心向着程家,对沈家所有人都不怀好意。”
“姑姑,我记住了。”
宜悠转身,正看到沈福爱投向此处的目光。轻轻颔首,她提着食盒转身。
沈福爱还是在生命最后一段时间明白过来,知她厌恶老太太,她便如此报答。罪不及子女,英姐儿是个可怜孩子,她自会看顾一二。
至于春生,这孩子被全家人捧在掌心十来年,如今却这般作为,实属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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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次数多后,县衙角门上的妈妈见到她便不再阻拦。
“宜悠姑娘来得正好,这时辰夫人应已用完早膳。”
“有劳妈妈。”
甜甜的笑着,守门的老妈妈笑容中多了几分真意。这位宜悠姑娘,如今虽是夫人面前的红人,连小姐都与她姐妹相称,可她从不摆那些个架子,待人一如既往的随和。
随和而不谄媚,貌美而不妖娆,如此剔透的人儿,怎会不让人心生亲近。
走到半路,她刚好碰到坐在凉亭中的巧姐儿。
“宜悠来了?”
尽管相识不足十天,两人已从最初的姐妹相称,变为如今的直呼姓名。
“巧姐儿怎会在这?”
刚问出来,巧姐便苦其一张脸:“别提了,你们沈家那人,每天都要来正院跪上一遭。哭着喊着,求我娘放过那沈福海。这事我娘哪能做主,自是命丫鬟打发她去求我爹。可她不肯,只跪在门前,一副我娘欺负她的模样。这几日更是厉害,天不亮她便跪在外面,让我吃饭都得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