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环和他本人一样散发出冰冷的寒光,镶嵌在略带苍白的手指上,更是带着一种神秘诡异的气息。
只见男人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拨动了一下,手掌底下却有一抹银光一闪而没。
那闪着的光泽就好像是一条别人所看不见的引线,正在被男人所控制着。
“小小定身符也想控制我的傀儡,可真是小瞧我!”男人轻轻啜了一口杯中的红色液体,桃红的唇瓣上顿时被印上了一圈红色,被男人的舌尖一舔,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人放下杯子,五指如同在钢琴的黑白键盘上翩然起舞,白色的手、幽寒的铁环、已经那一闪而没的神秘银光,伴随着男人嘴角的冷漠嘲弄,给拉上窗帘的公寓带来了一种阴沉的可怕的感觉。
*
白晨眼看着四人挣脱了她的定身符,眼里的神色就变得凛然起来。
而这时,邵枫和白龙同时踢开了门,一个带着寒气、一个带着煞气,眼眸第一时间锁定在了白晨和杜家四口的身上!
“丫头!”白龙喊了白晨一身,随即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向杜轩,在杜轩躲开的那一瞬间,携带着风雷之势的拳风已然来到杜轩的面颊。
伴随着砰的一声,杜轩就被打得往旁边一偏,同时口中吐出了红中带乌的血。
邵枫亦是一脸寒气,迎面就是几招将杜启贤放倒,然后剩下了杜家母女!
这两个男人都是不打女人的,邵枫更是不愿意与人有近距离的接触,要让他来控制住两人的行动,不是那么容易。
忽然,从门外走进了五六个人,而且手中还拿着白晨让前台准备的绳子,拇指粗细的麻绳将四人捆绑了起来,杜启贤和杜轩被绑一起,而杜家母女也同样被绑在一边。
白龙这才来到白晨的身边,问道:“丫头,你没事吧?你打个电话也不说一句话,我还以为遇到了很大的危险呢!”
白晨微微笑道:“的确是遇到很大麻烦了啊,你们要是没及时出现,我就遇到大大的麻烦了!”
白龙见白晨没有大碍,放下了心,听到白晨的这话,不由没好气的道:“少来了!如果是硬碰硬,这四个人你会拿不下来?我看你是心软了。”
白龙没见过杜家四口,也不知道白晨和几人有什么纠葛,他只是从心里感受到白晨似乎不想伤害这几个人。
因而,白龙刚刚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白晨只是淡然一笑,默认了白龙的说法,但是她也并不是被打了也不还手的人。
被两人带来的神龙堂人静静的退了出去,白晨走到杜家人的面前,邵枫亦站在那里。
“傀儡术!”邵枫清浅的嗓音在休闲室中响起。
白龙神色一怔,随即想到白晨跟他提过的缅甸鬼降师、云城巫蛊师和西域傀儡师的事情。
“他们就是傀儡师?”白龙的眼中露出锐利而锋芒的目光,眯着眼看着晕了的父子,和不停挣扎的母女。
白晨摇摇头,“不是傀儡师,是傀儡!”
白龙露出明了的神色,“这些傀儡师还真不是人!居然用人作为武器!”
白晨嘴角勾出一抹冷淡的笑意,“他们可不只用人做武器,动物也行!也要是活着的,有神经系统支配的都能被傀儡师制作成傀儡。”
白龙剑眉一挑,指着地上的人说道:“那他们怎么办?就这帮捆着?”
“绑着也是一种办法。”邵枫冷静的说道:“只有将傀儡的四肢绑住,才能弱化傀儡师的控制,因为他们是被全身体的支配着。”
白晨点点头,她刚刚的定身符就不起作用,在不能解除傀儡控制的时候,也只有绑着才是最好的保护方法。
“就不能解开么?”白龙斜眼睨着四人。
“我们谁都不知道解法,怎么解?”白晨摊了摊手,叹了一口气。
“也不是不能解,他们身上的是傀儡虫,可以用巫蛊的原理将傀儡虫去掉就可以。”邵枫认真的检查了四人的状况,做下了结论。
“那就解开吧,我们把人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白龙立刻提议。
邵枫看向了白晨,白晨沉吟一下说:“不能解!至少不是现在解!”
看到两人露出的疑问的神色,白晨说道:“枫,你对他们应该还有影响,是在车祸事故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邵枫眼帘微微垂了下去,然后轻轻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你们两个不要打哑谜,我不知道!”白龙现在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看邵枫碍眼,但也不能忍受两人间让人无法进入的感觉,这让他看着难受。
白晨抿着嘴淡淡一笑,说:“龙哥,我昨天告诉过你,前段时间在南市发生的车祸不是偶然的,而是缅甸鬼降师和云城巫蛊师弄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鬼降师吸收新死的怨灵做什么,但总有他们的目的。傀儡师和他们本就是一伙的,上次我们救下了这一家,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利用这几人找到我们的行踪。”
说到这里,白晨的语气就顿了一下,“龙哥,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救杜家人的是原市的‘玉美人’,因为只要在原市打听一下就会容易被他们发现我们的身份。爷爷苦苦隐藏的行踪不能就这么暴露了。”
白龙点头后又摇头,说:“这和我们解开傀儡控制有什么关系?解开后他们才会更加不会发现我们吧?”
白晨轻轻呼出一口气,“重点不是这里,而是解开他们控制的方法。邵枫可以利用巫蛊解开傀儡虫,这就直接暴露了邵枫的身份,而邵枫和‘白小姐’的身份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了。在加上我和邵枫都去了港城,更是直接和张雅欣对上,身份暴露无遗。”
白龙总算明白了其中的盘根错节。
“晨,这间房间你也不要住了,重新换一间。”邵枫的声音清冷依旧,只是再也没有往常的彻骨寒冷。
白晨想了想就同意了邵枫的说法。
*
同一间公寓内,面色阴冷的男子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凉薄的冷漠。
男人怔怔的看着桌面上已然凌乱的四条红线,桌上的那杯红色液体还剩下半杯。
叮铃铃……
一种奇特音调的铃声响起,就好像骨荒野岭中国的飘渺招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