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有些疑惑了,这屋子里的陈设不算复杂,说白了也不怎么好藏东西。
难道陈忠君把关乎性命的东西藏在了宫外的宅子里?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阿三否决了——宫外是厂卫的地盘,除非陈忠君是疯了在会这么做。宫里可不会有厂卫来搜查,而且夜凡既然让自己来这里查探,说明陈忠君宫外的宅子他已经确定没有东西了。
难道不在这间屋子?还是说房间有夹层?
夹层应该不至于。阿三摇了摇头,这带院子的住处是皇帝赐给陈忠君的,陈忠君还没胆子乱动。
阿三脑子里转得飞快,视线渐渐飘到了陈忠君身上——他双眼微微一眯,心里有计较。
把柜子轻轻关上,再把锁具扣了回去。
阿三轻手轻脚往床边靠去……
“咳!咳——咳!”陈忠君忽然咳嗽起来!
阿三几乎都到了床边,被陈忠君这一出吓得寒毛乍立,连忙闪身躲进了床脚和墙壁的缝隙中。
陈忠君一边咳嗽着一边坐了起来,隔壁的小太监也被惊醒,匆忙跑到门外:“公公可是着凉了?要奴婢给公公加床褥子吗?”
“咳咳,无事,”陈忠君睡意未消,他一边咳嗽一边应付,“只是今夜不知为何,老睡不安稳。”
“定是公公最近未休息好,都消瘦了许多。”小太监在门外轻声道。
“不用管杂家,你退下吧。”陈忠君不想多说了。
小太监不敢多言,离开了。
陈忠君摸着黑下了床,阿三躲在墙角看着这一切,在心里暗骂陈忠君这老阉货,睡个觉还破事这么多。
只见陈忠君伸手顺着床沿摸去——
阿三就看着那只手逐渐向自己靠近,正奇怪陈忠君这是在干什么,那只手停下了。
陈忠君在床下熟悉的地方摸到夜壶,拎到自己脚边,然后蹲了下来。
随着阵阵水流声,阿三的脸都黑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男人蹲着撒尿。
陈忠君长长舒了口气夜色寒冷,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连忙翻倒在床上,重新盖好了被子,不到片刻就又沉沉睡去了。
阿三黑着脸走出来,刻意不去看那夜壶,打算印证自己之前的想法。他贴着床缓缓蹲下,几乎与床上裹着被子的陈忠君脸贴脸。
阿三屏住呼吸,没去管陈忠君,伏身趴在了地上,侧头朝床下望去。
床下空空如也。
也没有?
阿三不禁皱眉,视线再次望向了陈忠君——难道真的不在这间房?
忽然阿三脑海中灵光闪过,他伏在地上,就地横滚,整个人滚进了床底——
只见床板下,密密麻麻贴满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