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有呼喊声传来,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北羌夜袭了。
百里孤城转身准备回屋时,看到齐宴竹带着一众亲兵从街对面匆匆跑过。
……
城墙上,齐宴竹恨恨地吐了口唾沫:“北羌蛮子,学起东西来还有一套!”他的视线中,一对北羌骑兵正朝着几家大营奔去。
亲兵凑过来:“将军,他们爱玩这一套就让他们玩去,反正我们有城可守,他们就算佯攻,也不敢真跑城下来射箭,离远了箭矢根本射不上来,让将士们去歇息便是,都不带管他们的。”
齐宴竹眯着眼睛想了许久:“哪能让北羌蛮子这么轻松?传我令,命春彪春虬二营趁夜从南门出城,严禁明火暴露位置,分别于东西两面的背丘后潜藏,若北羌再来夜袭,确定佯攻后,城中以锣响五声为号,让他们给我截断北羌骑兵后路!”
亲兵拱手应了,立马传令去了。
有其他亲兵劝道:“将军妙计,既安排妥当,何不早回去歇息?明日说不得又是场恶战。”
“回个屁!”齐宴竹摆手骂了句,“给我抱床褥子来,今夜我就在这里睡了,我倒要看看,北羌有多少兵马能派出来给我送军功。”
果不出齐宴竹所料,北羌分明就是报复他前几日不停派兵夜袭的仇,半夜时分,齐宴竹便被值夜的亲兵摇醒:“将军!将军!北羌蛮子又来了!”
齐宴竹瞬间惊醒:“是佯攻还是怎么?”
城墙上又喧闹起来,夜里视线看不远,直到北羌人马跑近了,在城头瞭望的甲士大喊起来:“莫慌——只有一队骑兵!是佯攻!”
齐宴竹翻身跳起,大呼大喊:“给老子敲锣!老子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噹——噹——噹——噹——噹——”
锣响了五声,声音传出去好远。
那队北羌骑兵跑到距离城墙一箭之地时便不再前进了,齐齐弯弓射箭,那箭却在快要射到城墙时便晃悠悠掉了下去,但北羌骑兵却根本不管,齐齐拨转马头,转身又往回跑去了。
齐宴竹双手按在墙垛上,怒目圆睁:“跑!我让你们跑!”
“轰隆隆——”
马蹄声从战场的东西两面传来。
正往回跑的北羌骑兵听见声音,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只见整整两个营的骑兵从东西两面的高丘突然现身,接着下坡的地势越跑越快,仿佛两柄尖刀,径直朝着这队北羌骑兵杀了过来!
“轰!”
骑兵洪流对撞,人仰马翻间,这一队北羌骑兵只瞬间就被撕扯得稀烂,两个营的骑兵交错而过,甚至没有拨转马头再来次冲锋的打算,绕了个圈子直接朝着凉州府的方向去了,只留下一地的血色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