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秀怼了苏亦两句,思路也清晰起来,她打量了苏亦一眼,开口说道:“黄院士既然把我参上司礼监,那你要不就是看过奏折了,要不就是从看过奏折的人那里知道我的,这样算下来,也就不难推测了。”
苏亦肯定地点了点头,笑意不改:“倒是没什么差错,那又是谁能看奏折呢?”
“看过奏折的人肯定不多……”马秀秀盯着足尖沉思,“出了写奏折的黄院士,便是司礼监掌印……还有皇帝。”念及此处,马秀秀猛地抬头,惊愕的目光落在苏亦身上。
苏亦笑着摆手:“我不是皇帝陛下。”
马秀秀更加惊讶了,她指着苏亦结巴道:“不,不是,我可听说过司礼监掌印是个老太监,你怎么这么年轻?!”
苏亦和江公公齐齐脸色一黑。
已经许久没插话的陈勋听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马秀秀转头再次将陈勋容貌好好打量了一番,突然顿悟,掩嘴惊呼:“皇——皇帝?!”
人前显圣的滋味使陈勋面露得色,他抬眉缓缓点头:“嗯,是朕。”
得到陈勋的肯定回答,马秀秀直接吓白了脸,僵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江公公有些阴恻恻的声音飘来:“马秀秀,你先给杂家说说,什么是老太监?”
“公……公公……”马秀秀面庞僵硬,几乎要哭了,她转头看向苏亦,“那……大,大人?你又是谁?”
苏亦轻飘飘递给江公公一个眼色:“江公公,莫要吓唬她了。”
江公公赶紧收敛起目光,不敢忤逆。
苏亦贴心地替马秀秀抚着后背,笑着说:“你不是很聪明吗,还猜不到我的身份?你不就是因为抨击我安排流民南迁的事才得罪的黄院士吗?怎么,这就不认得我了?”
噗通一声,马秀秀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看向苏亦的目光惊恐中带着呆滞:“太太太太师——苏亦?!”
苏亦只好蹲了下来,无语道:“你在害怕个什么劲?我又没怪罪你,不然今天来找你的就该是官兵了。”说罢,作势就欲拉她起来。
马秀秀一见苏亦伸手,吓得在地上连连后退,哭喊道:“你想干什么!我不要进大狱——别碰我!我不跟你走!”
苏亦转头观望四周——他怕这一幕被外人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对一弱女子做些什么。
苏亦无奈道:“我不是来抓你的,我只是出于好奇,想听听你关于卖田那件事的见解。”
“我不说我不说!”马秀秀背靠在亭柱上,把柱子紧紧抱着,一边摇头一边哭喊,“你定是想故意让我说错话,然后好教官兵把我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