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了又捡,也只是勉勉强强找到三套。
一套是那年孩子没时,她去寺庙所穿的绿杭绢对襟袄儿;一套是蓝绸子袄儿;还有一套是和秋香所穿一色的鸦青缎子袄儿,裙子一概不带,都只待了棉裤,容昐将这些衣服收好放在最下层的箱子里压好。
三人回来时,容昐跟她们说:“你们回屋收拾几套衣物包好,放到我屋里。”
冬卉恍然有些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她稍稍有些犹豫,问:“太太,您还要我们吗?”
容昐紧抿着嘴:“要的。要是我带不走,我会把我这些年的贴己分给你们。”这时秋香两人才知她们两个说的是什么,神色莫名的紧张起来。
容昐沉思了会说:“这些只是已备不时之需,我必须安排好退路,以后再静观其变。”
说着转头对冬卉说:“若是这次能平安度过,我一定风风光光的替你们找到好婆家。”
冬卉沉默着,默默转过身,容昐看着她的背影,也不再说话。
天边的朝霞远远飘来,染红了一方天地。
天终于亮起来了,带着朝露的气息,容昐推开窗,看向,遥遥看向外面,四周都是高高的白墙,只能听到公府早起奴仆匆忙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
还是这般的鲜活。
只是,庞晋川虽然不说,但是容昐知道,就在这几天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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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容昐闭目休息了一个时辰,后来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
“何事?”容昐打了个哈欠。
秋意连忙上前道:“太太,大老爷和二老爷吵起来了。”
大老爷?竟是稀奇。
容昐起身走下卧榻,秋香给她披上斗篷,正要往外走,门外丫头通报:“太太,蔡嬷嬷求见。”
容昐连忙让她进来。
蔡嬷嬷似疾走过来,气喘吁吁的,容昐叫人给她上茶,蔡嬷嬷拦到:“太太,大夫人让您去融睦堂。”融睦堂是正堂,轻易不开,如今两个老爷竟吵到了哪里。
“怎么了?”容昐问。
蔡嬷嬷道:“为了大爷的事儿,如今吵起来了。”她极少这般慌张,容昐知晓定是事出紧急,否则大夫人不会让她来叫自己。
当下也不多想,和她起身就走,刚走出门,忽想起什么,对着秋香耳边轻语两句,秋香抬头看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容昐这才和蔡嬷嬷一起往融睦堂走去。
才刚到融睦堂外面,就见两旁各站着四名生眼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