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吐的这么厉害?”庞晋川紧盯着她,快步上前,他轻轻抚摸她的背部。
“爷。”众人行礼。
今天,才傍晚,他就回来了。
自回京后,庞晋川住进了朱归院。容昐以孕期不适为由拒绝同房,庞晋川就搬到东厢房去住,但每天只要回来都会到她屋里转一转。
容昐正趴在床沿上吐的脸色苍白,桌上是刚用完的晚膳还来不及收拾下去。
容昐使劲推了他一把:“现在别碰我……唔。”刚吃完的东西全呕了出来,吐了一会儿,才渐渐止住,冬珍连忙上前将她扶起靠在床头,身后早备好来了软垫。
庞晋川伸手摸进薄被之中,摸向她的小腹。
好像就这几天没摸,一下子又大了许多,但明显能感到摸着有些生硬。
“请了太医没?”他替她盖好被子,容昐疲倦的看了他一眼,又重新阖上眼点点头,眼底泛着青黑,白皙的面容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冬珍上前道:“秋香姐刚送太医出门。”
“嗯。”庞晋川叹了一口气:“你别担心,我已启奏圣上,自宫中请产婆。”
容昐喘息着,吃了一口热水,才道:“我不放心别人,还需再请几个我相信的,以前替我接生小儿那个就很好。”
他顺手接过她喝完水的碗,双手轻轻的安放在她腹上,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抚摸着,许久,忽道:“让你受苦了。”
容昐笑了笑,摇摇头,已无力再去说些什么了,他们两人做夫妻做了这么多载,彼此是什么样的人不都知道?
他要的何时没得到过?只有她一步一步不得不妥协,可如今到了这步,孩子是不得不生了,但有些话,是不得不说清楚的。
容昐从薄被之中伸出手,她的手很冰凉,轻轻的盖在他手背之上,细细摩挲了许久,也端详了许久。
他的手很修长,骨指分明,人说这样的人是极有福气的,他确实很有福气。
庞晋川幽眸闪动,紧紧的盯住她的眼,她朝他一笑,虽只是寻常的一个笑,却让他觉得极美。
他将她的小手窝在掌心之中捧起不断的亲吻,力图撇开心底的不安。
容昐深吸了一口气,抚平内心的躁动,柔声道:“你我是少年夫妻,晋川,我曾经是真心实意想跟你好好过的。”
“我知道。”庞晋川声音嘶哑。
容昐深深的望着他:“许多话,我憋在心底已经许久,以前不和你说,总是因为心里憋着一股气,不屑和你说。”
“你说,我想听你说话。”他抬起头看她,一错不错,此刻他眼中也就只剩下她。
“我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