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心,咱家江道平。”江道平尖声道,待把她扶上车厢时,江道平才指着里头说:“车内有画像。”
容昐一怔,回过神来,感激不已,朝他行礼:“谢谢公公。”
江道平不敢受:“是庞大人嘱咐的。”说着上前替她撂下车帘,低下头,恭敬道:“夫人好走。”
马蹄声嗒嗒响起,容昐全都拉开了,她就着昏暗的车内光线望去,将画像撕成了粉碎。
夜晚,庞晋川到她快睡了,才回来。
回来一言不发,将头靠在她肩头,把身上一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他身上烟熏味还是很重,还带了皇宫内奢靡的味道。
她刚想抽身走,却被他牢牢擒住了腰肢,庞晋川睁开黝黑的双眸,眼中只倒影着她的影子,他问:“我护住你了?”
容昐还没反应过来,庞晋川笑道:“那日,你说若我能护住你,日后你日日替我绑腰带?”
容昐这才想起,心下不由有些窘迫。
庞晋川却好似不知情,摊开她的小手牢牢的握在自己大掌之中,许久,诚心诚意道:“走到这里,我还是打算牵着你一起走下去。”
他一语双关,两人都没去扯开那画像的事。
容昐咬住下唇,想了很久,有些感激的话,倒觉得已经没必要了。
庞晋川望着她双眸许久,才笑道:“晚了,睡吧。”
“嗯。”
他去沐浴更衣,容昐去看了小礼物,她在小礼物屋里坐了许久。
直到他在门口探出头,朝她喊:“回去,睡了。”
因是年底,赵拯的丧事未能大办,礼部商议了下,国不可一日无君,但新帝若要临朝定得将先皇魂魄安宁。
于是在辅臣和六部大臣商议后,决定先将赵拯的棺椁停放在寿仁殿内,每日请水路师诵经安宁。
二十八日,新帝登基。
听闻声势极其的浩大,但那一岁小儿哪里肯坐得住?登基大典才行至一半,就尿了裤子嚎啕大哭。
太后从珠帘后走出,抱着皇帝,在他的哭声之中还是行完了大典。
朝议,新皇年号为:章和。
后面,断断续续传出消息,后宫那些太妃太嫔因悲伤过度,导致小产,太后特地拨出西宫的寿康殿给这些已生育过的后妃居住。
不过一日又传来,先帝庶长子暴毙于王府之中。
先帝不过只有儿子,至此也就竟有小皇帝这一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