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忘了,上次这位跟霍无病的那场无头官司,可是打到了校务委员会,丁校长不知道他的名字才是奇怪呢。”
薛向
大名一出,非只底下嘈杂一团,主席台上一众专家,教授,校长,部长亦在交头接耳。
“是安远政局家的那个薛向吧?”
“除了他还有谁?”
“是这后生啊,那丁校长方才的名字算是点对喽。”
“这小子的确有几把刷子,早些年很有几篇大作问世,皆名震当时,近年来,破是沉静,不知是否江郎才尽。”
“郭老多虑了,你我皆知做理论非是做诗,做诗需要灵感,这理论可是学问,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不曾做得半点假,薛向早年的几篇文章,功力不浅,便是这些年毫无寸进,对眼下的时局也当有一番见解。我观此子,怕是年龄渐长,愈渐深沉,不屑显露风头。”
丁世群出口刹那,薛老三的注意力正投在前面座位靠背的深紫木纹上。
他在绞尽脑汁想着丁世群折腾这出大戏的目的,思来想去不得要领。
起先,他还以为是丁世群的政绩之作,眼下,这位正在图谋岭南一号,极需支撑点。
待得丁世群叫出他的名字,瞬间,薛老三明悟了,丁世群摆出这偌大擂台,竟是为了自己。
他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这位丁校长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站起身道,“丁校长,我哪有什么心得,让您失望了。”
丁世群道,“薛向同志别谦虚,须知过分的谦虚便是骄傲。”
精心布下的棋局,又岂容薛向逃脱,当下,他又道,“诸位同学们,恐怕对这位薛向同志多有不熟悉,那我就简单介绍介绍。要说咱们的学员中,藏龙卧虎,俊杰如林,以我之见,这位薛向同志当属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位。当然了,我这样说,肯定有不少同志不服气,同志们别急,听我细细道来。薛向同志十七岁就参加工作了,当时选派到江汉省的一个村庄做大队长。。。。。。。。。。。。”
丁世群对薛向何等了解,这番娓娓道来,竟将薛向生平说得一丝不差。
靠山屯分田到户,发展大棚蔬菜,科学养猪;超高分数考上京大,以学生身份担任京大哲学系团委副书记,后出掌校宣部干部,一手打造了大国崛起系列报道;尔后,分配萧山,开创萧山港,功耀辽东;再调任明珠督查室,打黑除恶,极受好评;最后,再德江的几年,更是将德江的经济搞得蒸蒸日上,由蜀中的中下游地区,一跃成为三甲,率先完成地改市,功勋卓著。。。。。。
其中,薛向几次在大报上发表的著名文章,丁世群也未漏过。
一番介绍持续了十几分钟,事无巨细,丁校长介绍得极是详细,好似今次召开的不是最新理论讨论会,而是薛老三的追悼会,须备述其生平。
便连薛老三自己也不曾知晓,这七八年,自己竟折腾出如此多的大场面,进而生飘飘之感。
丁世群介绍完毕,满场尽皆无声。
感叹丁世群所言无差者有之,毕竟这桩桩件件,对一位基层干部而言,皆属伟业;
认定丁世群这是故意吹捧者有之,都是寻常人,薛向才多大,未必都是他的功劳,许是贪了集体班子的功劳也未必。
心中哂笑者亦有,这帮人自觉丁校长是在粉饰,再说,薛向干了事实,立了功劳,可能坐到这间礼堂来,谁不是满满辛苦,累累功劳,也未必就比薛向差了。
丁世群面带微笑,看着薛向,台上台下,众人的反应,尽数落在眼中,心中得意,挥了挥手,鼓舞道,“同志们,咱们让薛向同志给大伙儿讲讲好不好。”
“好!”
台上台下,应者如云。
有了丁世群方才的那番玩命拔高,薛向正是万众瞩目,时下,又逢争胜之际,自然谁也不愿让薛向独享大名。
此刻,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不服气的,抑或是想试试薛向成色的,无不希望薛向能开口发言。
如此,才有了丁世群的一呼百诺。
这下,薛向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丁校长布置这么大个场面,等的就是现在啊,不知不觉,他就被架上了柴火堆。
当然了,即便是先知先觉,面对丁校长这堂堂之阵,他薛老三也只有被架上去的份儿。
既然被架上来了,薛向也就不忸怩了,朗声道,“好,既然丁校长抬举,同学们捧场,我就简单讲两句。”
丁世群道,“简单讲两句可不行,你薛向同志是重头戏,总不能讲同学们都讲过的,这是炒现饭,方才,我可是将你夸上了天,你不拿点真材实料出来,我脸上无光啊!”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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