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台生道:“安化肯定是回不去了,到那儿肯定被抓,朝廷的军队应该还没走远,我们绕道合水,跟上他们。”
朱映月惊道:“跟上他们?你是说跟上朝廷的军队?”
朱台生道:“是。”
朱映月道:“你疯了吗?朝廷正在抓我们,你还主动跟上。”
朱台生道:“你不是问过我要去哪儿吗,我告诉你,我们要去京城。”
朱映月越听越不理解。
朱台生道:“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现在朝廷正在缉拿我们,安化城现在肯定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一直跟在朝廷军队的后面。”
朱台生换了口气,悲伤的说道:“我要一直跟到京城,让父亲临死前再见我们最后一面。”
朱映月终于理解了哥哥的想法,说道:“那我们走吧。”
兄妹二人顺着路到了合水,又经过合水向西安走去。因为逃命逃的急,身上没有一分银两,兄妹二人只能当了身上的东西换取银两,买些干粮一路充饥。
朱映月当了头上的金钗,头发散乱,活像一个乞丐,朱台生撕掉衣服里面的一角,当做扎头绳给朱映月扎了头发。
朱台生当了腰间的挂玉,那是安化王珍藏的宝玉,二人就这样勉强到了西安。
到达西安之时,二人又听说安化王已经被押往北京了,二人没得半刻休息,又继续追赶。
杨一清和张永骑马在队伍的最前头,二人一路相谈甚欢。
杨羽和三百名玄甲骑兵在队伍后头,负责看管安化王及其家眷。
记过几日的追赶,朱台生朱映月二人终于是看到了队伍,但二人不能跟的太紧,生怕被人发现,所以时刻保持了一段距离。队伍走的时候他们跟着走,队伍停的时候他们跟着挺,就这样一直跟了好几天。
一日,二人正走着,背后突然出现几名玄甲骑兵,二人惊慌不已,朱映月心想,这下糟糕了,只能硬拼了。她紧握拳头,准备与这几名玄甲兵作战。
朱台生刚开始也喘着大气,但随即就平复了,他发现了妹妹的异样,他碰了碰妹妹紧握的拳头,向妹妹摇了摇头。
几名玄甲骑兵抽出陌刀,迅速将二人围住,朱台生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喊着央求道:“大人饶命,草民没犯罪,你们不能杀我们。”
朱映月看着跪在地上的哥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哥哥一向沉稳老练,心有傲气,怎么如此轻率的给别人下跪,还一副可怜兮兮模样。
朱台生见朱映月还在那站着,便拉扯了一下他的裤腿,朱映月一下反应了过来,也忙跪下。
一个玄甲骑兵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朱台生抹了一把眼泪,道:“大人,我们没有跟踪你们,我们也走这条道。”
那玄甲骑兵问道:“还敢骗我,这是官道,走这条道的人不少,但是就你们俩最可疑,我们走的时候你们走,我们停的时候你们停,我们的探子已经发现你们好几日了,还敢撒谎,抓起来!”
几名玄甲骑兵陌刀往朱台生朱映月脖子上一架,二人已无还手之力,朱台生心想,这下完了,本以为求饶能逃得一命,没想到自跳火坑,想跑也跑不了了。
“带走。”
二人被刀架着脖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