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之墨看着扶苏,状似无意地问道:“来西凤真只是为了治病么?”
“我这身子,若再不想法子,怕是活不久了!”扶苏避重就轻地回道,
凤之墨哂笑,道:“以你的能耐,就算用天材地宝,也至少还能再活二十年!”
“可是我不想这样活着!”扶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苍白而纤瘦,骨节分明,经络一根根微微凸起,十分清晰,
凤之墨似有所悟,道:“万一神医救不了你,三日后你可能就是一个死人了!”
“我相信神医!”扶苏的笑容里带着淡淡的温柔,
凤之墨眯起眼睛,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不要乱打主意!”
“果然,看出来的不是我一个人!”扶苏有些失落,凤之墨应该更早就知道,神医的真实身份了吧?
凤之墨轻哼一声,带着几分得意,道:“本王可不是看出来的,夫妻之间,不需要那么多秘密!”
“可也未必!”扶苏的语气从来都没有锋芒,但是那清清淡淡的感觉,反而更令人觉得他总站在高你一等的位置上,
凤之墨却也不着恼,而是道:“无论你怎么想,木已成舟,你无能为力!”
“也许吧!”扶苏喝了一口茶,不置可否地道,
“没有也许,我也不会允许存在也许!”凤之墨斩钉截铁地道,
扶苏没有应他,许多事情,现在争执为时过早!
凤之墨也只喝完了杯中的茶,便起身走了,他不管扶苏为什么目的而来,只要不是打谷千诺的主意,其他的,他也不在意!
这西凤的天下,他是志在必得,即便扶苏真的投向了凤子璜也无所谓,别人会在意一个扶苏公子,他并不在意!
扶苏不是四国人,他能来西凤,大约也真的想要来搅动风云,然而凤之墨却知道,扶苏的目的并不是哪一个国家的皇位,或者是希望成就什么千秋功业,他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人!
要不也不会从中州出来,游历四国,帮助北秦皇帝登基,似乎也只是他寻找某个人的手段!
如果说他从北秦获得了什么消息,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要找的人,就在西凤呢?
凤之墨觉得心头微微有些隐忧,总觉得扶苏一来,将会发生什么他都无法预测的事情!
凤之墨回到千羽阁的时候,谷千诺已经不在了,问过了才知道她带着老孙头去了那间凤子璜建好的“手术室”,
凤之墨去的时候,秋儿和季春都面有菜色,
“怎么了?”凤之墨问,
秋儿道:“王妃正在宰羊,好可怕!”
虽然见过好几次了,但是秋儿还是接受不了谷千诺的“宰羊”方法,
关键是,羊并不会死,被宰杀后,还是能够活过来,继续“咩咩”地叫,
季春道:“王妃宰羊倒也不稀奇,但是……但是老孙头宰羊实在是有些……”
季春摇头叹息,王妃真不应该让老孙头也尝试一下的!
凤之墨从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血粼粼的一幕,此时谷千诺正指导着老孙头将羊肠子从肚子里取出来,那拖拖拉拉的一幕,看了实在叫人的胃部翻江倒海!
凤之墨看了一会儿,却露出了一抹微笑,秋儿脸色苍白地问:“王爷,您怎么看得津津有味的?”
“美妙!”凤之墨回道,
秋儿几乎要崩溃,道:“王爷,这……这哪儿美妙?”
秋儿怀疑凤之墨的脑子是不是和一般人不大一样,这种场面,怎么能称得上美妙的?
凤之墨但笑不语,道:“既然王妃在忙,本王就走了,改日再来!”
秋儿鼓起勇气又往窗户里看了一眼,随即就吐了,季春拍着她的背,道:“你说你不敢看,偏偏又要去看!”
“我是想看看,王爷怎么看到的美妙!”秋儿委屈地道,
季春无奈地笑了笑,道:“王爷心中的美妙,可不是指宰羊的场面,而是宰羊的人!”
“哈?”秋儿愣了片刻,“老孙头一点儿也不美妙!”
“噗……你这丫头,看来是吓晕了!”季春被秋儿这么一打岔,倒是忘了刚刚看到的那血腥的场面,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正聊着,便有人来报,说来客了,
季春疑惑地问:“谁来了?”
“清河公主,说是来见扶苏公子的,只是……”门房知道清河公主和自家主子之间的激烈冲突,所以他可没敢放清河公主进来,只是此时清河公主已经在门前闹起来了,那位嚣张跋扈的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灯!
季春不用听下去也就明白了,道:“王妃肯定是不会让她进府的,秋儿,你去回了扶苏公子,让他想法子把人请走,公主府是咱们的地方,可容不得清河公主撒野!”
“是,我这就去!”秋儿也气呼呼的,她对那个清河公主可是半点儿好感也没有,真是又粗鲁又野蛮的丫头,
秋儿拎着裙角,风风火火地跑到了扶苏那儿,将情况和扶苏说明了之后,扶苏道:“流星,你去回了清河公主,就说我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199 本宫会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