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这么说的。”云霜轻声道。
猴子眨巴这眼睛微微仰起头,寻思了半响,道:“行吧,你下去吧。”
待云霜走后,风铃小声问道:“那我们明天就去蟠桃园了?”
“去?去干吗?”猴子咧开嘴道:“明天继续拖着。那圣旨又没写明我多久之内必须上任。”
说罢,枕着手臂躺在卧榻上静静地瞧着天花板。
“这样好吗?这样能拖到什么时候?圣旨都下了,肯定不会由得我们继续这么拖着。而且你这谎也实在撒得有点……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化神境。化神境还有睡过头这一说?他们能相信吗?”
“信不信跟他们要不要撕破脸是两回事。反正啊,现在拖一天是一天,等拖不下去了再说。”
风铃不禁蹙起眉头沉默了。
许久,猴子侧过脸瞧着她轻声道:“这样做肯定是不合乎道理的。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你知道一年花果山可以做多少事吗?别说现在了,就我在的时候,花果山一年可以武装数万妖军,可以建造上百艘战舰,可以储备无数的丹药。这些,天河水军却是做不到的。虽说他们也驻军六重天以下,可他们必须依靠天庭的补给,扩张起来,无论如何没有我们就地取材的快。这就是中央军与藩王的差别了。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为了这一年的时间,干点不合乎道理的事情又何妨。”
说着,猴子长叹道:“最重要的是,只要我一天没赴任,便一天没痛脚给他们捉。”
……
船舱中,周司苑伸手将一位天兵招了过来,低声交代道:“绕道太白阁。”
“诺。”
遣走了天兵,周司苑双手抱臂,踱着步缓缓走到张校园旁边坐下,低声叹道:“看来有些麻烦啊。”
“麻烦?”张校园冷哼一声,一拳重重捶在自己大腿上,恨恨道:“这猴子还能一直不赴任不成?只要他一上任……有他受的!”
“去是肯定要去,圣旨都下了,他能不去?除非他想反了。”周司苑那一对眼珠子悠悠转了转,疑惑地蹙起了眉头,道:“可是……御马监忙到日夜颠倒,这鬼话你信?他这明显是对我们有戒心了。”
张校园低声问道:“他这不是在摆谱?”
“还没上任呢,就摆谱摆到连来接他的下属的面都不见,这种事只有蠢人才干得出来。”周司苑哼笑道:“他可是妖王。天河水军吃他的亏,那是多不胜数。如何能是蠢人?”
“这倒是。我问过以前的同僚,李天王都吃过他的大亏,整个南天门被他牵着鼻子走。”
长叹了口气,周司苑道:“所以啊,我们也要小心谨慎。好在此次有星君相助。无论如何,还是听听星君怎么说吧。”
说到这里,两人相对而笑。
……
御书房中。
“没去赴任?”玉帝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卷帘躬身道:“启禀陛下,今天司苑与校园在御马监等了他一天,到头来他连个面都不见。二人只得悻悻而归。”
玉帝双眼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缝,哼笑道:“他这是知道朕意欲何为,不想去上任吧?”
说着,他将手中的奏折合上,随手丢到桌角,道:“瑶池那边呢?”
“听说,昨日接到消息之后王母娘娘在瑶池大发了一通脾气,连摆放在殿上的三尺玲珑樽都砸了。昨天夜里,太白金星又去了蟠桃园,见了司苑和校园。兴许是这个缘故,那司苑和校园才今天一早前往御马监接那猴子。”
玉帝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
他低垂着双目,扶着龙案,五指缓缓地敲打着桌面:“当真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怕死的。’王母碰上了这野猴子,也只能气得跳脚了。呵呵呵呵。卷帘!”
“臣在!”
“明日一早……不,后天,再让他拖一天时间,拖着,多积累些怨气。届时传朕口谕,让他即刻赴任。那猴子也不是呆子,都这形势了,肯定不会轻易犯错。朕就来个阳谋,逼瑶池出手。到时候最好闹得更欢点……最好,把蟠桃园的陈年旧事也一并揭出来,也好,一并处理了。呵呵呵呵。”
“诺!”